绿灯亮后,车主继续开车,眼睛看着前方:“每个人都在羡慕别人的生活,我们曾经也是这样。作为女人,难道你不幸福吗?”
透过后视镜,我看着车主,他的目光间或瞟向我。他的问题确实让我为难,作为一个刚刚复婚三个月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定义“幸福”这个概念。
我和刘凌翔离婚时间有三年,三个月前才复婚的。说到复婚,我的心里至今还憋着一肚子气,如果不是看在女儿不是缺爹就是少娘的份上,我还真的不会考虑复婚这个问题。
我闭上眼睛,开始回避车主的话题。窗外有丹桂的香气扑鼻而来,沁人心肺,在这个空气中弥漫了桂花香味的夜晚,能和一个陌生男人在房车里共度,毕竟是一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情。
车主看我半天没有反应,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怎么了?睡着了?”
我慢慢睁开眼睛,坐了起来:“没有啊,我醒着呢。”
车主转过身子,朝前继续开车:“醒着就好,我以为你睡着了。”
我笑了笑,站了起来,朝窗口走去:“有这么好的房车享受,怎么舍得睡?”
车主哈哈大笑,自报家门:“本人姓林,名峻名,叫我林峻名就可以了,请问你呢?”
我缓慢地吐出三个字:“安邑浠!”
林峻名不由自主地“昂”了一声:“这个名字好听。”
安邑浠,是我父亲给我起的名字,虽然好听,却很不幸。我借着这个名字,嫁给了一个没有什么出息的男人,一辈子过着索然无味的日子,没有奔头。
一个曾经离过婚的女人,生命中还有多少爱可以停留?要说和刘凌翔一点感情都没有,似乎也不大可能,要说我们之间还有多少激情,那也真的太难说了。
当然,上面的话我是不会对林峻名说的,和一个陌生男人谈自己的隐私,是对自己的不尊重,我还没有傻到那个程度。
房车突然拐了一个大幅度的弯,我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不由自主地朝沙发上靠去。林峻名听见动静,笑了起来:“摔疼了没有?在沙发上躺一会,车到目的地了我叫你。”
我就势倒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窗外的梧桐:“还好,不疼,有沙发垫着。你的记者爱人叫什么名字?”
房车吃了一个红灯,在等待绿灯的时候,林峻名从雨刮器附近拿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吸了一口:“仲楚淇!”
我“嗯”了一声:“名字不错,有女人味。这里有她的照片吗?”
我突然非常好奇这个做记者的女人,想一睹她的真容。林峻名看来是一个直性子男人,他回头用手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照片在卧室里,你可以进去看。”
我扶住沙发,赤着脚,朝卧室方向走去。推开门,是一张宽达两米的大床,上面铺着一条鹅黄色床单,还有一对双人枕。
好温馨的一个家啊!我抬起头,朝床头上方看去,一张夫妻甜蜜合照映入我的眼眶。这是一张风景照,背景是大海,林峻名和仲楚淇双双站在海边,一条粉红色的长纱巾缠绕在仲楚淇的肩膀上,模样极其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