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自己不止看出来了,还认出来了这人。
作为一个奴才,她应该点头的。
可她却摇头,下意识的选择保护月无忧。
彩云那一瞬间,生怕轩辕容看出端倪,又隐隐的希望轩辕容看出些异样,能制止自己。
因为她已经不受控制的,走向了一个错误的方向。
自己定然是中了她的妖术吧。
彩云在心中自嘲。
或许只有这样的借口,才能让她心里的束缚减轻一些。
“我想,与莫庄主单独谈谈,”彩云余光暼向身后跟进来的绿蝶和彩云。
“凭什么?”绿蝶腰一叉,眉一挑,根本没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她这副十足不讲理的姿态,轩辕容都要因着头痛,别说彩云了。
“我们知道中原的规矩,”阮桃倩然一笑:“在你们这里,女子名声是头等大事,尤其此时时候,若是男女一室独处,那可是要命的事,我们在这里,是不想彩云姑娘为难。”她如此道,句句均是为彩云着想,只是彩云却觉得可笑了。
月无忧,却本就不是个男子。
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罢了,不过至少讲理的比不讲理的好打发一些,彩云便捉住了这机会,连忙道:“若不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我也不会急着赶来,况且我要说的这事,真的十分重要,倒不是信不过二位,只是,”彩云拉长了话音,十分犹豫的样子,意味深长的望了阮桃和绿蝶一眼,才续而诚恳道:“我也是为了二位好,须知在这江湖上,总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来的自在。”
阮桃便了然,不让彩云与月无忧单独相处,她是不会说出此来原因的。
“你放屁!”绿蝶早就没了耐心,听得彩云这般说法,只觉得她在废话,立时大骂。
说来说去,不就是要赶她二人出去么?!绿蝶心里愤愤,抓了金环便要向彩云砸去。
这金环重量不轻,若砸在身上,便要断了筋骨,而绿蝶此时气极,圆环就要向彩云的头砸过去。
彩云惊骇的瞪大眼,猛地后退一步,惊得屛住呼吸,不敢妄动。
也在这一时才猛然醒悟自己举动的不妥。
她不应该来的,彩云突然闪过这念头,她没有揭发月无忧,已经是在救她。
可为什么还要来呢?明知若争执起来,自己定然得不到好。
她真是傻。
阮桃清楚绿蝶性子,见她大骂时心中便有预感,眼见绿蝶出招,未免事情变得复杂,猛地伸手去架,将那金环推送了回去。
绿蝶瞪起眼,用力跺脚:“为什么阻我!”她恨恨声问:“这女人,明明是来的故意!”
彩云来的故意,屋内任何一人都知道。
“那好,彩云姑娘,我们便先出去候着,”阮桃未理绿蝶,直接伸手硬将她往外推了出去,临出去时,又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彩云:“只是,别动其他的念头,明智些,你若伤了我们公子一分一毫…”阮桃停了话头,唇边浅笑弧度不变。
阮桃是个聪慧温柔的女子,总是笑的淡然,你可以一眼看出她的文静,却不知道同时已被她看透。
但无论如何,这样一位佳人,是不适合说凶狠的狠话的。
“我们让你,十倍偿还,”这样的语句,从那犹带笑意的香艳唇舌吐出,实在难以让人感到融洽。
见竟逃脱大难,彩云拍着心口,轻轻呼了口气,门关上了,屋内只余月无忧与彩云二人,彩云缓了心神,望向一直未发一言的月无忧。
月无忧也在望着她,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呢?”她问得自然,只是声音较平常微弱些,脸色也很苍白,但却不落魄。
彩云眉睫眨眨,走近到床边,突然伸手掀开了被子,月无忧藏在被中,麻布包扎着的右手暴露在彩云眼前。
月无忧未料到她突然如此,见她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舔下嘴唇,便欲辩解:“这是,我不小心碰伤…”
彩云没有听她在说什么,只是坐在床边,托起了,月无忧受伤的手,月无忧也沉默下来,不再辩驳。
彩云解开那一看就知道是匆忙包扎的杂乱的麻布,伤口有寸深,血根本无法止住,月无忧一怔,便要将手抽回去,毕竟被人捏住脉门可是大忌,可用了力却仍未抽出,但见彩云从怀中掏出一瓷瓶,咬开木塞倒着往月无忧的伤口上掸了掸,一些药粉洒在月无忧的手上,可伤口血流的很急,药粉立刻便被冲散了。
这伤口有寸深,若再深下去稍稍,这只手便要废了。
这是只白皙柔嫩的手,没有一点粗茧,可见其人富贵,只是这只手现在手心有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血止不住,看着十分狰狞恐怖。
彩云的手向上探些,按住了月无忧肘部的曲池穴,眼睛却仍看着那道伤口,不肯移开视线,过于鲜艳的红色刺痛她的双目。
彩云快速的一眨眼,一滴水珠滚落眉睫,融在了月无忧的血中。
月无忧又是一怔。
“莫庄主来中原,果然是另有目的?”未等月无忧再多想这滴泪的含义,彩云便抬头望向月无忧的眼,满目怜惜。
月无忧因她过于关切而困惑,听她这样问,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便有些心虚,眼神飘忽开来。
彩云便笑了。
“你想做武林盟主?”彩云问出这句话,可她并不觉得月无忧是个有如此野心的人,难道是她看错了人?!彩云不愿是这样。
月无忧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