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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偏厅,杨立放下了对外人的客套微笑,问身边沈碧如:“你到底打什么主意,前些天把她赶出门,现在又要她回家……照我说,葬礼那天就该除了她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楼兰望月》可能在她手上。乐—文”
温声细语的一句话,见过大风大浪的杨立却猛地瞪大眼, “真的假的?”
沈碧如摇头, “我不确定, 但那老鬼死前死活不肯透露画的去向,多半是通过老福偷偷转走,留给那死丫头了!”
杨立阴森森地笑:“那我弄死她也得找回来……这可是几亿的大买卖啊。”
沈碧如道:“想拿回这幅画,就得跟这丫头虚与委蛇一阵子。”
“可这丫头现在跟陆澹白搞在一起了!这陆澹白不好惹……”说到这杨立有些恼意,“真是奇了怪了, 他俩怎么就成了一对,莫非还真是什么一见钟情?”
沈碧如怕隔墙有耳,瞟瞟四周道:“回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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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碧如的包厢就在最左侧,窗外是一片翠绿的金银花藤, 金银花又称忍冬, 寒冬腊月亦是枝叶繁茂, 苍翠如碧玉。
而眼下, 茂盛的金银花藤下,一个纤弱的身影正隐与其中。
庄清妍。
藏得隐蔽的她看着沈碧如与杨立进了屋,竖着耳朵打算听,没想到叫她始料未及的一幕出现了。
杨立进来反锁了门后,直接拥住沈碧如,接着更难以想象的事发生了。
透过窗帘的缝隙,屋内两人吻了起来,杨立急不可耐褪去沈碧如的衣服,沈碧如徐娘半老的人了,还娇嗔道:“急什么死鬼!正事还没说完呢,你又来!”
“我就不信你不想!这阵子给那老鬼守灵没憋坏你吗?事等下再说!”
接下来便全是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屋外庄清妍这没出阁的姑娘,看不下去转过了脸。
稀薄的月光里,庄清妍隐在花丛中回想着扭头前的那一幕,赤条条的男女,一件件脱下来的衣物,新寡妇沈碧如不仅外面套着飒飒的骑马装,里面还是件桃红内衣,那绣着精致的芙蓉与青鸟,颠鸾倒凤,像极了古代的肚兜。
屋里**的呢喃还在,庄清妍胃里翻来覆去的恶心,她知道这两人串通一气,却没想到更是**裸的姘头。
片刻,屋里的动静渐渐小了,换成了衣料息窣声,似乎是两人完事后正穿衣。
**结束,两人言归正传,沈碧如道:“那天殡仪馆你就不该冲动,你要是不逼老福,好好说话,没准老福肯把画的事交代出来!”
“怎么可能!这老东西油盐不进,再说我们没有选择,他不仅知道咱是怎么对老头子的,更对咱将庄氏资产转走的事都清楚……不杀了他,留着给咱掘坟啊!”
沈碧如不说话了。
杨立接着说:“你就别担心了,咱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楼兰望月》弄到!”他说着话题一转,“这画价这么离谱,曾有人开价两亿,比世界顶级古董名画都贵,庄未年竟还不肯卖!莫非真像传言里所说,有大玄机?”
沈碧如颦眉:“我哪知道,辛苦伺候老东西这么多年,可他到死都只字不吐!要不是太憋屈,我也不至于这么折腾他!”
两人还在絮絮叨叨,庄清妍却越听越冷。
世上之事就是这般讽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就如在一小时之前,庄清妍还只想打探一些内情,却万没想到,得出的信息量会如此之大。
沈碧如与杨立早就勾搭成奸,而福伯也的确被这两人所害,更重要的是,原来父亲的公司根本不是运营不佳而破产,而是被这两人合谋掏空,将资产神不知鬼不觉侵占。
她浑身发冷,内心又如燃起一团火,深吸一口气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将手中录音笔靠窗贴得近近的。
如果这两人勾搭成奸谋害庄家,那么她须有铁证才能上告。眼下不论是音频证据还是其他,她一样样的收集,日后人证物证齐全,她再一并交由检察机关。
就在此时,房内传来一声低呼,“谁?”
庄清妍正准备躲避,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屋内沈碧如拢好衣服将窗帘一掀,灯光明晃晃射进来,窗外的花藤后,一个纤瘦的身影正在不远处。
沈碧如登时起疑,但还是试探性地问:“小妍,你怎么在这?”
庄清妍暗暗生恼,方才她在花丛躲得好好的,录音也很成功,不想草丛里不知道从哪窜出一只猫,将屋内沈碧如惊动。
不过她稳了稳心神,一面轻松迈出两步,一面不动声色将录音笔放到身后,道:“散步啊。”
沈碧如显然不信,“夜里散什么步?”
话未落,一个略显低沉的声音插入,在这岑寂夜色中,格外磁性悦耳,“我带小妍来的。”
说话的男人一袭宝蓝衬衫,白色燕尾服衬托得身子笔挺颀长,可不正是陆澹白。陆澹白道:“屋里闷,我把小妍带出来透透气。”
庄清妍又岂非傻瓜,立刻笑着接口:“对啊,他们男人谈生意我又不懂,陪在一边好无趣。屋外月光这么好,沿着花园小路乱逛,竟遇到了如姨,真是巧!”说着她眨眨眼道:“咦,如姨,你包房还有人吗?”
她反将一军,沈碧如将窗帘掩了掩,遮住里头的杨立,道:“哪有什么人,我一个人在这歇着呢。”
庄清妍嫣然一笑,也不再多说,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