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 眼神中带着茫然,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
“我没和你开玩笑。”
不顾身边之人古怪的神情, 琼琅扶稳嘴角微渗出一丝殷红血迹的大天狗,眼底一片心疼。
荒下手很重,他白皙俊秀的侧脸红了一大片,大天狗站稳身子,抬手轻轻拭去嘴角的红渍,温声安慰道:“我没事。”
他并不在乎荒这一拳,只要能和琼琅在一起,便满足了。而这一拳下来,让原本因宿醉而头脑发胀的他也清醒了许多。
“让我来和他们解释。”琼琅柔声说着, 吩咐蚌精去将大天狗的狩衣拿来,又不由分说地把他推进了里屋, “你先进去把衣服换好。”
大天狗点头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与绯色, 昨晚他穿着浴衣而来, 没有其他干净的衣物, 此刻那显得有些皱巴巴的浴衣上还留着两个人欢爱过后的气息。
回廊立刻只剩下了荒和茨木两人,前者立刻拧眉沉声问道:“琼琅, 你不要骗我, 不要因为他当年救过你的命,就因此包庇原谅他对你所做的一切!”
“在我们面前, 你只要实话实说就好,就算他是大天狗, 我和酒吞也不会容忍他如此欺辱你的!”
茨木的话语中也压抑着骇人的怒气,显然两只妖怪都不相信她的说辞。
琼琅忍不住无奈地抚额,捋了捋有些凌乱打结的发丝,露出颈间留下的可疑红痕,霎时间又刺痛了两只妖怪的心。
“好了……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我,不过脑子里不要装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琼琅声音微沉,面色认真地道,“我不想做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我。”
这话隐藏的信息量有点大,两只妖怪对视一眼,心情皆是变得复杂不定。
琼琅的意思是……她并不抗拒大天狗吗?
察觉到远处回廊拐角处的骚动,琼琅侧头看向茨木,温声道:“我真的没事,去安抚一下大家吧,我一会儿梳洗完毕后就过来。”
“啊……?哦……”茨木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应了一声,随后迟疑了一瞬间转身朝着酒吞所在之处走去,一时间品尝不出心中是何种滋味。
明明因琼琅没有被欺负而感到庆幸,放心地松了口气,可为什么本该平静下来的心却空了一处,被怅然填满呢?
回廊里只剩下了荒,他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脑中嗡嗡鸣响的疑问让他一时间无法用理智思考,循着本能艰难地问道:“他昨晚上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我把他叫来的。”琼琅看着他,突然眯起双眼微微一笑,“请他来喝酒。”
看到她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荒的心里突然间涌上一股不妙的预感,“真……真的不是他醉酒之后……”
“我会弱到任由一只醉鬼为所欲为吗?”
“那是他趁你喝醉了趁机图谋不轨?”
“他醉了,我没有。”
话都坦白到了这里,其中意味无需解释,荒立刻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见鬼一样地盯着琼琅。
所以整件事情下来的真相,其实是琼琅早就蓄谋已久,趁着夜深人静无人之时灌醉了大天狗,然后趁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伸出了魔爪?
想到自己可能帮着行凶者误打了受害狗,荒瞬间不淡定了起来,只是……
“为什么你会对大天狗做出那种事情啊?”荒瞪着她,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显然被她的所作所为惊得不轻,琼琅不是很反对征选男宠的吗?
“这种事情哪有为什么?”琼琅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们,很是痛快地坦白了她和大天狗的情事,“情至深处,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这么简单。”
听她语气淡淡的样子,荒抽了抽嘴角,脸上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琼琅则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表情古怪伸手揉了揉酸痛的细腰。看来昨晚上不知节制疯过头了,留下了不妙的后遗症啊……
荒怔怔地看着她舒展腰身的模样,那慵懒的神情中带着一种从未见过的媚色,白皙的脸庞水润轻红,眼角眉梢都藏着春色与甜蜜质疑,这副模样立刻就令他心中被不安与失落充斥满。
琼琅和大天狗之间的情愫是什么时候开始产生的,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呢?
先前之所以会对他举办征婚大会的事情那么生气,或许也是因为大天狗吧?
听他不说话了,琼琅伸完懒腰,恢复到往常的神色,抬眸轻轻瞪了他一眼,“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动手,下手还那么狠。”
只是轻轻瞪了那么一眼,她就愣住了。
荒紧抿着唇,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逆光的回廊花窗前,阳光照耀在他的背影上,使得面对她的正面面孔都深埋在了暗色的阴影中,平白生出几分落寞。
这孩子莫不成时觉得她有了情郎忘了儿,感觉委屈了?
想到这里,琼琅缓和了脸色,温声道:“当然,我这不是在责备你啊。”
荒的手指微微一动,随后轻握成拳头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