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紧赶慢赶的,才总算是把得弟的衣服做好,就叫正在打络子的得弟试试。
得弟穿上新衣服的时候,不光是眉眼弯弯,就连嘴角都噙着浅笑的。她穿好衣服,低头看了看,高兴地道:“娘,真好看。”
“是娘真好看,还是衣服真好看?”刘氏看得弟穿上新衣服十分合身,便放心的点了点头,好多年都没有做过新衣服了,还真怕手生,做出来的衣服不好看。
得弟抬眸看着刘氏,娇嗔道:“娘,您…我是说衣服真好看啦!”顿了顿,补充道:“娘也好看。”
刘氏拍了拍得弟,“你这小嘴…”笑道:“把衣服脱下来,等过年的时候再穿。”
得弟虽然有些不舍,但仍旧听话把衣服脱了下来,小心的折叠好过后整整齐齐的放在了一旁,那样子生怕把新衣服弄出了一点褶皱。
刘氏瞧见得弟的动作,不禁有些心酸,眼里流露出心疼之意。
得弟撞上刘氏这样的眼神,便懂了其中的一些意思,岔开话题问:“怎么没看见二妹?”
刘氏收了收心神,“在你二叔家呢!”
田光学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断腿虽然已经慢慢恢复,但因在雪地里呆了一宿,身上总没有好利落,再加上这段时间天气冷,总是咳嗽个不停,像是…落下了病根。
想及此,刘氏的眉头不禁蹙了蹙,她担心的倒不是别的,而是担心田光学再这样下去,他又要看病花钱…因为田光学生病一事,她们家里出的钱已经不是少数,再这样,她可不想当冤大头。
得弟闻言,想了想却道:“娘,您发现没有,自打二妹摔了那么一跤过后,不光是性子变了,连爱好都变了…现在竟是喜欢研究起药材来了。”
经得弟这么一提醒,刘氏想想确实如此,转念便又想到熬姜水时加入葱白与白萝卜的事情来,她忽地高道:“莫不是二妹在医药方面很有天赋?自学成才!”话才出口,自个儿就先否定了这个猜想,“就算是自学成才,那也得要有东西可以让她学啊!”
得弟却是道:“我看二妹这些日子天天往二叔家里钻,帮忙熬药什么的,指不定就是在学呢!”
刘氏呢喃自语道:“难道二妹想学医?”
……
却说这一边,招弟正帮忙熬药。她来这边熬药一来是因为怕二婶一个人忙不过来,真的想帮帮忙;二来则是为以后的拿出什么药材点子做准备,也要有个答案应付,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药已经熬好,正在把药倒入碗里时,富贵进厨房来,“二妹,药熬好了?”
“嗯。好了。”招弟放下药罐,然后将就把用来隔热的帕子擦了擦倒洒的药。
富贵一听药好,就准备伸手去端碗,招弟连忙伸手按住,“这药才起锅,烫人的很,小心手!”说完把手里的帕子放进了富贵的手中。
招弟微微抬眸,看着眼前这个比自个儿高不了多少的大哥,这些日子,富贵规矩了不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整日里似个野小子一样乱跑乱跳,就连那大雪也没有带起他的兴致!她知道,大哥些许是懂事了…
富贵憨笑一声,挠挠脑袋,“还是二妹细心。”这才把帕子垫在了手里过后才端碗。
招弟跟着进了卧房,廖氏满脸倦容,无精打采的坐在床边。
廖氏是个完全没主意的妇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自个儿竟不能振作起来…
“娘,药熬好了。”富贵轻声喊道。
廖氏回神,足足愣了几秒才答道:“把药给我吧!”
田光学已经挣扎的坐了起来,靠着墙,低低咳嗽了两声,“药药药…吃这么多都没用,何必花那个冤枉钱!”
“二哥,你…”廖氏眼睛已经红润了起来,“你怎么能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不是让我们娘几个跟着灰心吗?”
田光学的整张脸虽然苍白,但已经有了些许血色,比前些日子好了不少…
招弟也出声劝道:“二叔,喝了二妹熬的药,您一定会好过来的。”扬着尖尖的下颚,“因为里面有二妹的心意和田家人的祈祷。”
田光学听着有些孩子气的话语,鼻头一酸,半响,点点头,“对,二叔一定会好起来的,等二叔好了,带你们去镇上逛逛,可好看了。”
喝了药过后的田光学休息了,廖氏出了卧房,坐在门口处的一个小凳子上,双目无神,没有焦点的不知看向何处。
招弟看着这样失神的廖氏,微微摇头,她这二婶…哎,虽说女人柔弱,但在这种时候,也应该坚强起来,再说了,她二叔不是人还在吗?只不过是家里欠了一些债,便像是世界末日一般,浑浑度日。
她怎么就明白不过来一个道理呢!只要人在,什么都会有的。
“二婶,要过年了呢!”招弟站在廖氏的旁边,声音略带兴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