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营,现在还没回来。”
难怪罗侍郎他们敢起这样的心思。
“付相呢?”
“付相与户部的几位阁老商议筹集物资济灾一事,已经四天没有出小东阁了,相君要过去一起商议吗?”
我一边向小东阁走,一边问:“付相他们知道罗侍郎来尚书省了吗?”
“知道的,但付相当时说‘哪个有空理他们的胡闹,只请吏部阁老去陪他们坐坐就是了。各部安守其职,别理他们。让他们闹,我们只当看耍猴把戏的,实在闹得过分了,就请人去门下省请御使台的大人过来纠察。’”
现在中昆的府兵制是嘉凛揉合西元中昆两族的旧制改建出来的,就连向来跟军方亲近的我,也弄不清他们的具体指挥方式,更别说罗侍郎他们那样的文官了。
罗侍郎想得兵权,根本就是白日做梦,付南音的镇定由来有因,倒是我心忧过甚,行事太急躁了。
小东阁里没有我预想的喧嚷,我推门进去后入耳的却是一阵阵如雷的鼾声,包括付南音在内的十几名官员或趴或仰或靠的在座位上呼呼大睡,个个脸色青黄,胡子拉碴,憔悴不堪,想来是累得太狠,实在支持不住了。
我轻轻地走过去,刚把付南音前面摊开的卷宗拿起,他就醒了,红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含含糊糊地说:“相君,水势直迫南荒七郡,受灾百姓人口数现在已经超过四百万,西凤救援的人力物资犹如杯水车薪,如何是好啊?”
我微笑着安抚:“你放心,我有办法,你先睡会儿吧!”
付南音低嗯一声,居然真的又睡过去了。我退出门外,和高云歌晁视一行人回到我的办公楼里,将从付南音手里拿过来的一叠卷宗分开阅读。我早知大水既然能把受灾最重的几个县淹成汪洋,连统率水军救援的嘉凛都会因此而失踪,洪水的险恶肯定会比高云歌他们嘴里说的严重,可当我看到付南音他们整理出来的数据时,还是吓了一大跳。
付南音说得不错,南荒七郡,除去灾情已经非常严重的大泽、清安、临海另外四郡也已经被水势所逼,自顾不暇,根本缓不出手来营救其它三郡。西凤的救援物资对比起受灾百姓所需来,真的是杯水车薪。
中昆安置流民之数巨大,近四年的休养生息,百姓也才算安稳下来,地方府库里能周转出来的赈灾物资同样不多,只可裁量而取,不可做剜肉补疮之事。
东辽在嘉凛南下的时候望风而降,未经战争,较中昆富庶,但它也是士族势力未受武力打击,盘踞最稳的地方。这四年时间里,中昆士族的势力在我的分化瓦解策略下江河日下,东辽却依然顽固不化。连户部丈量土地,重整户籍都阻难重重,从前年末闹到今年都没有完全整理好,这危急时刻想让他们出钱出力,太难了。要是因为等他们一月半月,算上物资运输的时间,南荒百姓又不知要饿死多少人了。
“何先生,请你立即回长康府,让卢管家清算府里的财产,尽快地把府里的物什变卖,府里的仆役除了几位先生要用的以外,全都发给薪金遣散了……”
众人愕然,高云歌道:“相君,赈灾是朝廷的责任,您不必如此。”
“朝廷三年来减免赋税,与民生息,积余不多,国库应付正常的财政开支都有些吃力,哪有多少钱赈灾?唯今之计,只能发动民间捐输善款。既然如此,我这倡议者就应该先立个榜样。”
“郎君,您这几年建学校修路途没少用钱,全仗卢管家持家有方才能平衡收支,不到秋末封邑缴供,府里基本上没有积余。就算变卖家财,也筹不到多少钱。赈灾还是从四方楼里调款吧!”
姝鬟的话让我不禁抹了把脸:“从四方楼调款是不行的,为免哄抬物价发灾难财,四方楼必须有足够的资金去联合其它商家平稳市场……何先生,你去告诉卢管家,情势危急,要尽快行事,筹得多少是多少。”
众人出谋划策,各行其是。我把付南音和户部众官员拟定的物资调配书签好递给高云歌后,晁视突然道:“相君,我想写封信送去苏郡,请世神教召集信众救济灾民。”041de默om】
我心里一惊,抬头问道:“醒源兄,你这是何意?”
晁视淡淡地说:“相君,世神教教导信徒以农养商,以商扶工,再以工富商。立足海外诸岛,与陆地诸国商贸,说它富可敌国毫不为过。大难当前,怎能不请它出一把力?何况临海郡有它的教民数十万,无论是依它的教义还是依道义,它都应该伸出援手。”
依二十一世纪的现况来说,能够对天灾人祸做出最快捷最人道的反应的,往往是以宗教名义成立的各种慈善机构,因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