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跟这个家伙一了百了。
*
周末。
一双骨肉均匀的大长腿搭在墙上,裴初河躺在床上玩手机,身体摆出“l”型的姿势,杂志上说长期保持这个姿势,腿会变长变直,还可以减肥、长高。
当然,手机也要少玩。
长期玩手机脖子会不自觉地前倾、会引起视力下降,据某不负责的调查机构显示,爱玩手机的女人都是丑女居多。
但裴初河近来实在忍不住频频看手机。
她想看子期有没有给自己发来微信,想看他有没有更新朋友圈,想知道他正在干什么,他此刻人在哪里,他的一切一切,大事小事都想知道。
不过……
嗯,没有。
发来微信的人很多很多。
约她周末去逛街、泡吧的;推荐某部新出韩剧给她看的;朋友圈里晒旅行照、羞恩爱的;巴黎代购给她的最低vip折扣;
无关紧要的信息在手机里快要爆炸了,唯独不见她心窝窝上的那口朱砂痣。
裴初河的忍耐力向来不好。
她看着陈子期的号码又等了十几秒,电话就拨过去了。
“嘟——嘟——嘟——嘟——”
漫长的等待。
焦虑、也有从未有过的悸动,怕他不接、怕他觉得自己黏得紧。
裴初河咬紧牙、心砰砰乱跳,管他呢。反正就是想打。接不接是他的事。
一个世纪过后。陈子期终于接了电话。
“谁啊……”
语调缓慢、嗓音低沉、哑哑的、糯米似的粘牙,一听就是没睡醒。
“是我啊。”裴初河甜蜜地笑道:“想你的,么么哒。”
陈子期没睡醒,反应有点儿迟钝、静默了一阵,不确定地问:“裴初河?”
裴初河光是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就兴奋得说不出话,拨浪鼓似的点头:“嗯嗯,嗯嗯。”
紧接着,子期就拎一盆冷水哐她脸上,冷漠地质问:“现在几点?怎么这个时间打过来?我在睡觉。”
裴初河怎么会知道他下午一点竟还在睡觉,也有点儿小生气,皱着鼻子回呛道:“人家就是无聊想你了啊,你怎么一点儿不高兴,还跟我发起床气。”
听电话那头没声音了。
又着急地问:“喂,你挂了吗?”
“没。”他答。
裴初河眯起眼笑道:“周末难得天气这么好,子期,你出来,我们去约会好吗?”
……
陈子期出门时,薄荷刚做好午饭。
他穿一件旧的灰色运动卫衣,破烂的牛仔裤,头发乱糟糟的,没梳过,邋里邋遢。球鞋倒是挺干净。
看薄荷望过来,朝她做了个难看的鬼脸。
也不知道他怎么还有脸跟自己笑,难得自己讨厌他还不够明显?
薄荷端一碗土豆炖肉,想把碗扣他头上才好。
隔壁正在做饭的奶奶也看见了陈子期,喜气洋洋地乐道:“子期,周末去哪儿耍啊?”
他嬉皮笑脸地走过来,炫耀道:“去跟美女约会。”
老奶奶更乐了,笑眯眯地说:“约会好啊,小伙子长大了谈恋爱了,是不是跟学校的女同学?”
陈子期竖起手指摆在嘴间,神神秘秘地说:“嘘。秘密。”
薄荷一声冷笑,心想:不就是裴初河嘛……全校谁不知道……
经过他身侧,陈子期突然捻起一块薄荷碗里的肉,飞快地塞进嘴里,哐哐跑了。
“喂!”
整栋筒子楼都是她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薄荷大叫:“你是乞丐啊!”
*
裴初河约子期在中央公园见面。
五月中旬,暖阳。
她穿一件帅气的牛仔夹克,格子衬衫系在腰间,马丁靴陪网格袜,是与学校里乖巧甜美截然不同的模样。
见陈子期后,过来拖他的手,往公园里走。
“去哪儿啊?”陈子期懒洋洋地问。
她调皮地笑道:“带你去看好玩的。”
陈子期满脸的不期待,来公园,看老爷爷打太极吗?
他们沿着小路往深处寻。
许多来公园的小孩从他们身边窜过,手里举着风车和气球,空气中洋溢的满是童真童趣;卖冰淇淋的遮阳伞下,年轻的小情侣抱在一起谈情说爱;相亲角的大妈大爷相互寒暄,忙活着给儿女扯对象。
裴初河拉陈子期走到公园内的水池边,池中央搭建了一座时尚的舞台,国内年轻的街舞团正在进行表演。
六人的舞团,居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