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阶梯蹭蹭蹭地往上走,厢房里头传来了一阵阵喘息与娇啼,她的笑容越深,眉头拧地就越紧。
她一把揪住了一个路过此处的小厮,正想发问,忽地听到了一阵悠渺的琴声从那尽头处的厢房里传来。是她,是玉生烟!傅晚晴心中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而且对此深信不疑。她一把甩开了那个碍事的人,快步地朝着那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手已经扣在了那楠木门上,她忽然间又犹豫了。如果是玉生烟呢,她该怎么样?如果不是玉生烟呢,她又该怎么样?浑浑噩噩的,其实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找玉生烟是要做甚么!比剑么,就像是三年前挑断楼可心的脚筋一样?这种念头一旦升起,就像是一团烈火在她的心中以一种不可遏制的趋势熊熊燃烧。
是的,她傅晚晴找玉生烟只是为了比剑,她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够存活。她不允许别人提起她傅晚晴的时候,还带上玉生烟。
傅晚晴推门而入,屋里的人没有一丝的惊讶,她的琴声亦是没有丝毫的阻滞。傅晚晴没有看见屋中人的容貌,她们之间还隔着一道轻纱帐幔。风从雕花窗里吹进来,宝鸭炉里头的熏香袅袅升起,那帐中人似真似幻。
既静既清,音意臻于微妙,如深渊之不可测,如乔岳之不可旺。若是这琴音中夹带着内劲,恐怕能够轻而易举地取人性命。傅晚晴一惊,眸中杀机毕现。她的手已经按上了剑柄,可就在此时,琴音一变,如同春风徐徐,缓急相间,断而复续。傅晚晴的心境随着琴声而变动,她竟然被带入其中,等到一曲终了,手中已经捏了一把冷汗。
“玉生烟!你是玉生烟!”傅晚晴倏地站起身来,她再也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撩起了那层轻纱帐幔,闯入了其中。
坐在了琴台边的是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她的神情疏淡似是冰雪一般寒凉。
傅晚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在一个女人面前感到自惭形秽,可又觉得任何人在玉生烟的面前都该如此的。不过这一种思绪在她的脑海中仅仅存了一刹那便湮灭了。剑光映衬着她的双眸与笑容,她说道:“三年前你师姐败在了我的剑下,你不为她报仇么?”
第2章002
玉生烟低头瞧着那抵在了自己脖颈边的长剑,剑很锋利,只要稍稍一动,就能够刺破她的喉咙。她的神情依然是淡淡的,抬起眼瞧着那挂着明媚笑容的女子,她淡声道:“报仇?是我师姐她技不如人,我为何要报仇?”玉生烟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带着深深敌意的女人是谁,可对她而言,不管是谁,都只是一个过客罢了。她一拂袖,整个人已经飘离了几丈远。
疏离冷漠,这像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在她的漠视下,傅晚晴忽然有些生气,也不管玉生烟是怎么想,她的剑尖一抖,只不过是一眨眼,已经递送出了七十二剑,将玉生烟的去路全部的封死。她要跟玉生烟比剑,她要与她战个痛快!傅晚晴心中念道,出剑就更为迅速凌厉。
玉生烟只守不攻,在那漫天的剑光中,她的步伐轻巧诡谲,傅晚晴刺了多少剑,她就避开了多少剑。砰砰砰一阵碎响,这房间中几乎没有剩下什么完好无损的东西了。凌厉的剑气从窗户外逼射去,那悬在窗边的一坛花眼见着要毁在了傅晚晴的剑下,玉生烟飞速地掠了过去,将这盆花接到了手中。也就是这一瞬间,傅晚晴那毫不留情的剑已经递送到了。玉生烟身子一扭,堪堪避过了这一招,可是免不了还是被削落了一缕发丝。
房中陷入了寂静,似是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玉生烟毫不在意地捋了捋发丝,将那盆花安置好,再转向傅晚晴,淡淡地开口道:“好了,我输了,傅小姐,你可以走了。”
傅晚晴心中充斥着一股郁气,她还发现自己在玉生烟的面前,连那当做伪装的笑都流露不出来来。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她紧紧地握住了剑柄,大声喝道:“这不算,你还没有出剑!你的怀袖剑呢?”
“傅小姐。”玉生烟的声音忽然带上了几分无奈,“我们无冤无仇,我不会跟你动手的。我也不争什么名利,也不会与你比剑。这屋子里的东西被毁坏的太多了,我恐怕赔不起,这儿的主人会伤心的。”
傅晚晴的眸中冒出了怒火,她走到了玉生烟的面前,凝视着她那双平静的眸子。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拢在了袖子中,不然,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揪起玉生烟的衣襟。这个人,在她出现之后,便每每的挑动自己的神经,在她出现了之后,那种情形更是无法控制了。“这儿的东西我会赔!谁说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你是魔教教主,我是白道盟主的独身女,我们生而对立!你与我比剑!”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了这堆话来。
“这样我就更不应该与你比剑。”玉生烟摇摇头,她叹息了一声,“武林人士对我碧水教的偏见颇多,若是我与你动手,那就更加难以挽回我碧水教的声誉了。你走吧,我不会拔剑的。”
“故,姑娘?”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进来,那双手紧紧攀住门框的人,看着屋中的一片惨象吓得发抖。“咱,咱们主人,请,请你出去。”断断续续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屋中人一眼,就像是有老虎在身后追一般,飞快地跑走了。
就在这时候,傅晚晴的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我有事,你请便。”玉生烟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向着房外走去了。
傅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