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乐现在的身份,想正儿八经地买票坐飞机回国是因为他既没有护照、也没有签证、更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正宗一个“三无”人员。不过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得住安乐?客舱坐不了,咱坐货舱行不?全世界机场的布局都大同小异,安乐在追心怡的时候早已把机场上上下下所有能进的地方都进了个遍,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想找的地方――行包中转库。
顾名思义,行包中转库的主要作用就是把旅客托运的行李包裹集中起来分门别类,然后再按目的地分送到各架飞机上去。安乐一个缩地成寸使出,很轻松地避过了保安人员的视线,无惊无险就进了仓库。
仓库里,发往世界各地的行包分别堆成了一座座小山。安乐想都不想,径直朝最大的那堆走去,果然,这一堆东西上赫然都挂着“tuchina”的牌子。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中国人喜欢给倭国的经济做贡献。有人统计过,你每直接或间接地购买100倭国货,那么你就等于:1、为倭国厂家增加40的毛利收入;2为倭国企业增加了20的扩张资本:3为倭国政府增加了5元的税收收入4给倭国的所谓自慰队增加了10颗子弹;5多印6~8的教科书和文件;6、送给小犬蠢一狼参拜鬼社的汽油费。
在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有一个特大号的木箱引起了安乐的注意,里面装的是什么?想不留痕迹地打开箱子现在对安乐来说并不算什么难事,可是等他看清箱子里装的东西后,气得差点又想跑回去跟犬养家的那帮杂碎拼命。箱子装的分明是犬养丸活上次在中国订购的那种机械!
自己干的活自己绝对认得出来,安乐百分之百肯定眼前这台机器就是出自他原来所在地工厂,只不过是贴了个倭国商标而已。小鬼子,买了我们的东西往上贴块膏药再卖回给我们,还不知道价钱涨了多少倍呢!也不知道国内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一看到贴着膏药的东西就他妈觉得金贵得不得了。恨不得把自己的血汗钱统统都送进小鬼子的口袋才甘心。
不过现在可不是激愤的时候,安乐也只能腹诽一阵,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钻进了箱子里。从外观上看,箱子好象挺大,多装一个人好象绰绰有余。可真进了里面,安乐才体会到什么叫坐立不安。
箱子地确是正方的不假,但机器不是啊!整个机器表面,各种各样的开关、把手、塞门、手轮是犬牙交错。勾心斗角;再加上一包一包的零小配件填充在周围,还真没给安乐剩下多少地方。幸亏安乐熟悉这种机器地构造,马上动手拆下来几个比较容易分解的凸出部分,这才勉强给自己清理出一小块容身之地。
靠着箱板。闻着熟悉的机油味儿,安乐的思绪又飘回了从前。在工厂里干活地那段日子物质上虽然清苦,但精神上却十分轻松愉快。每天就是车间、食堂、鸟笼这三点一线,单纯而不单调。陪伴着他的是茶的清香,书的渊博,还有心怡那似水地温柔。
想起心怡,安乐心里又是一痛。这丫头现在在干什么呢?瘦了没有?是不是还成天拿水果当饭吃?还去做瑜迦吗?……虽然每个月吴晴都会发一条“嫂子平安”的短信息给安乐。但每每到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对心怡地思念总是象雨后春笋般疯狂地滋生、蔓延,直至占据安乐地整个心灵。
一阵叉车地轰鸣把安乐从沉思中拉回了现实。该上飞机了!人家想坐个飞机那是又剪票又换车的折腾。还得担心误点。你看咱爷们。有专车按时直接送到飞机肚子里。这待遇,比他妈国家元首都强。安乐蜷缩在箱子一角。无声地苦笑起来。
因为行包进中转库之前就经过了安全检查,所以安乐一路畅通无阻地上了飞机。货舱地条件比客舱差了很多,货舱顶上就是发动机的涡轮,而且几乎所有客舱设备的主机都设置在货舱周围。在嘈杂的噪音和污浊的空气中,安乐就象一条等待机会的蛇一样盘踞在原地一动不动,强制自己忽视上所有的伤痛和不适,一番努力后,他终于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空灵境界。
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安乐觉得自己好象睡着了,又好象很清醒。隔着箱子和机舱,安乐甚至能看到尾翼旁不断变幻的朵朵白云。而他自己的身体也似乎变透明了,浑身的骨骼经脉、五脏六腑都象是用玻璃做的,一眼看去清清楚楚。
肺叶尖上的那两块青紫肯定是碎金掌的杰作;左脚自涌泉起至环跳,有一条淡淡的黑线纠结其中,应该是飞镖上的余毒未清;恩?腰上那一圈浅红色的是什么?全身上下连奇经八脉都算上好象也没有这么一条啊?不对,不是在身体里面,是在皮肤表面,而且好象还是由各种花纹组成的。这就更奇怪了,安乐可是个好孩子,从来都没纹过身啊!
安乐不知道,他费尽心思炼制出来的那条皮带经过一段时间的使用和磨合,已经慢慢有了一点灵性。尽管法宝是死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获得灵魂,但是有灵性的法宝却有一种特殊的功能――融合!如果一件法宝能与修行者完全融合在一起,那么修行者则无须借助任何方式就能完全发挥这件法宝的威力。换句话说就是人即是器,器即是人。
这一圈浅浅的红色表明那条蛇形皮带已经开始与安乐进行融合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皮带的灵性会越来越强,融合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到最后人和皮带完全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即使安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