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何菟拿着连衣裙套进了她的身体,王雅琴说:“我再睡一会。”
何菟上楼,她把作业做完了,又做了几套卷子,直到深夜才关了灯,一夜睡得极度不安稳,她梦见了父亲,梦里父亲对她说,菟菟你长大了。
她也看着父亲,她骂父亲为什么要这么不负责任的离开,父亲一个劲的抽烟,抽的就是上次她烧的那包。
第四十八章 正文完
沉沉的睡了一晚上, 何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已经四点半,窗外的天沉浸在一片浓郁的深蓝色中,她起来上了个厕所再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背了一会单词从楼上下去烧早饭。
这几个月她已经习惯了早起, 也学会了煮粥,虽然味道不是太好, 但也总算是能够煮熟,她站在厨房的窗口看到了楼下星星点点的灯光,路上一片安静,她拿着碗盛粥,勺子颠了一下,粥撒了出来, 粥汤滴了两滴在手背上, 烫的她差点就把碗给摔了, 她放下了碗,拿冷水冲着烫红的手背, 呼了两下, 等到粥稍微凉了一点才端过去给王雅琴。
她推开了王雅琴的房门, 她还穿着昨天晚上换上的连衣裙,何菟把粥放到了她的桌上, 叫了她一声:“吃早饭了。”
王雅琴还在睡觉,她过去拉了她一下,触手的刹那,彻骨的寒意将何菟包裹,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又拉了王雅琴一下,王雅琴没有反应,何菟抓着她冰冷的手臂,被子里没有一丝余温,她跌坐在地上,可怕的认知将她击垮。
“吃饭了啊,起来了。”
王雅琴依旧如睡着一般,何菟说:“吃饭了。”
……
救护车来了,在车鸣中,何菟仿佛看到了希望,可是他们并没有把母亲抬上担架,他们只是告诉她人已经没了。
最后的希望被击垮,何菟跪坐在地上,看着王雅琴躺在床上。
和当年的父亲一样,他们就那么躺着,和睡着了别无二一,只是再也听不到别人的呼唤,也再也不可能醒过来。
一直到下午,何菟才真真正正的认识到王雅琴真的走了。
……
“何菟。”有人叫了她一声。
她回头就看到了后面的岑清铭,他走过来将她从地上搀起来,跪得久了,膝盖站不稳,直直的摔下去,幸好岑清铭眼疾手快将她提住了,何菟闭着眼睛靠在他身上,说:“她死了。”
岑清铭将她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捞高了她的裤管,膝盖已经磨出了血,他把她的腿放直,何菟也不哭就坐在那里看着他,岑清铭说:“我给老师请过假了,你先把阿姨的事情处理好。”
何菟点头,她说:“谢谢。”
岑清铭帮她揉着膝盖说:“何菟,我在,你不要怕。”
何菟抓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
岑清铭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任何的安慰在此刻都变得贫瘠而苍白,他能做的仅仅只是陪着她。
她喃喃的说:“昨天晚上为什么我没提前发现她身体不好呢?她都那么虚弱了,我怎么就没有察觉?”
“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她说,我还有很多事没有跟她聊。”
“我明明就在楼上,她就在楼下,可是我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怎么能这样?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所以才要换衣服的,她一定是有感觉的,她为什么不对我说呢?”
“还是,她其实是想叫我的,可是没有力气?她什么话都没讲,怎么可以这么走了?”
……
岑清铭抚摸着她的背脊,他低低的说:“何菟,阿姨是去见叔叔了,她不痛苦,她是开心的。”
何菟趴在他的肩膀上,低声的呜咽,她抽动的身子一颤一颤,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话。
岑清铭连着三天都没有回家,一直陪到了送葬队来把王雅琴送去火葬场。
火化那天天气格外晴朗,到处洋溢着春天的气息,花花草草格外茂盛,太阳灼热的烧着何菟的脸,路两边的油菜花开了,黄油油的一片,公墓的老师傅带着她,让她把王雅琴的骨灰盒放到了父亲骨灰盒的旁边,何菟看着开启的墓碑,陈旧的大理石台被搬开,露出来里面骨灰盒,已经放了七年的骨灰盒有些发旧,雕刻精致的纹路掉了一些漆,那里面躺着父亲,一阵久别重逢的感觉让她盯着那骨灰盒呆愣了很久。
老师傅说:“放进去吧。”
何菟回过神,抱着王雅琴放到了父亲的身边。眼泪不自主的落下,顺着眼睛滴在了墓碑里,她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哽咽了起来,她弯下身子用手轻轻抚摸着装着父亲和母亲的骨灰盒,良久她站起身来,老师傅把大理石台合上,刷上了水泥,她低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