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邪恶的巫婆——如果他穿上女式巫师袍的话。
“一定是你。”
俊俏巫婆的形象在这一刻与他重合,毫无违和感。
“你在威胁我?”安德鲁怒吼,迟了一秒后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或者说,你其实就是那个凶手?”
原本一直处于惊慌失措与恼羞成怒状态下的安德鲁,此刻像变了一个人,竟然还有心思与头脑来给夏洛克泼脏水。
为什么他会突然不再害怕,是什么给了他安全感?
“哦真是够了……”
夏洛克翻了个白眼已经懒得继续跟安德鲁交流下去了,语气因安德鲁的愚蠢而变得不耐。
“还不明白吗?凶手是要杀了所有人,而且这种凶手大部分都会按照顺序选择杀人,既然第一个死的是查尔斯你到底要我说第几遍才能用你那少得可怜的脑子记住?”
夏洛克像是在顺着安德鲁的话接过这盆脏水一样。
他的回答相当不妙,因为,安德鲁的泼脏水行为虽然现在看来,大家都还可以理性对待。但日后,万一真的不幸安德鲁死了,恐怕夏洛克第一个难逃众人指责。
安德鲁一死,每个人都会想到今晚两人之间的争吵与互不相让,到时候这盆旧脏水就会活生生的将夏洛克从头到脚浇个遍。
而且最为不妙的是,现在各方阵营所处的人数对我们非常不利。
处于自方阵营的是我,夏洛克,还有探长。
中间灰色地带的是管家夫妇。
而处于敌方阵营的则是祖德和路易。
原本我们之外对立的就是四个人,现在连本可以因为受害人的身份确认而加入我方阵营的安德鲁,都在跃跃欲试的想要加入敌方阵营,还给我方泼脏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但,我有疑虑。
他们刚才都没有说话,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安德鲁揭发罪证的主义,并且是怎样将消息传递给他的?
而且夏洛克的每句话都像是在故意激怒安德鲁,也像是在扰乱视线?
虽然我不解,但我想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需要开口帮夏洛克辩解。
“没想到您连情绪都是假的,安德鲁先生。”
我站起身来,椅子被我撑到身后,摩擦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我学着夏洛克的样子冷冰冰地想要将证据一一列出。
“您在做那些蹩脚的伪装时,一定忘记了我是因为什么而出名的了吧?正是行为表情分析,你肯定不记得了,如果你记得,那你怎么会做出刚才那些令人笑掉大牙的举动呢?愤怒,可以单单是怒吼,也可以单单是拍桌子,可要么只有语言,要么只有动作。”
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可夏洛克那套不好学,他的肺活量是我这种回了巫师界就不再运动的人无法企及的,不得不说一长段话就换口气,这让我的威慑力也小了很多。
我表演的正起兴,夏洛克却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打断了我。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就豪爽的朝他一摆手。
那举动就是再告诉他‘没问题,我罩你,福尔摩斯先生’。
我请他不用担心我此刻的举动。
他之所以会拉我的袖子制止我继续说下去,我猜多半是因为,夏洛克在担忧我此时替他出头,会成为众矢之的,吸引来凶手的视线。
但我并不在意这个,这些日子以来已经习惯了‘夏洛克吹’的我,是当然不能容忍别人想要对夏洛克采取泼脏水的举动。
尤其是被这种明明已经身处危险之中,还不配合夏洛克非要跟夏洛克唱反调的,不知死活的敌方猎物。
跟这种人当作队友,简直让我有种成为敌方埋伏在我方的卧底的冲动。
因为他的表情跟动作都已经告诉过我,他不是凶手,而夏洛克也说过,他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猎物,而猎物自己却不知死活。
自以为抓住了可以威胁凶手的把柄,沾沾自喜,反过来自作聪明地踩了侦探一脚。
“可你偏偏是语言跟动作一起……呵呵,你的嘴上是在隐瞒,可身体像是在告诉全世界,你在骗人。”
这些分析往常我只能在心里脑里过一遍,头一回真的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还真的觉得自己有些厉害。
看着他人错愕的目光以及安德鲁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我想我可以理解为什么夏洛克会这么喜欢当着众人的面大段大段的分析了,这种感觉真的很棒,我已经开始有些飘飘然了。
但我还是没有忘记该做的正事。
在观察表情时,我已经不再是观察所有人的表情,那样太笼统也会容易漏掉细微的部分。我最先排除的就是祖德的表情,因为他在我心中早就已经是凶手之一了,而路易的身份我也几乎可以确定了,所以我也没有再去看路易。
仅用余光观察他们两个。
我的头脑与语言此时此刻像是达到了顶峰,一边口头分析着安德鲁从头到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