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舞台剧,博克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反正没兴趣就是没兴趣,他不想找任何借口。
道格剧院是齐名于徽安之才大剧院的知名表演场地,其出品的精良作品早已成为业界的标杆。
看着台下的卖力表演的演员,鼓掌或许是对于他们这份气力最好的赞美。于是,难得博克明为台下的演员鼓了掌。
这是一幕很长的舞台剧,历时3个小时,中间无休,启幕即开始,直到谢幕才算完结。这幕剧的名字叫《寻》,讲了一个父亲寻找失散儿子的故事,历时29年,历经各种苦难、欺骗、谎言、失落、希望……最后在一间医院,寻到已经成为主治医生的儿子。最后的结局是两人相拥而泣,儿子决定带父亲回家,拾回丢失29年的亲情。
故事圆满落幕,剧院里掌声雷动,许多观众的眼角挂着泪痕,甚至有人已经泣不成声。
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他不仅戳到了很多人的痛苦,也戳中了大部分人的泪点。剧院里的观众久久不愿散去,演员数次谢幕,才终于送完最后一波感动不已的观众。
散场后剧院逐渐恢复了冷清,博克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演员化妆间。他推门走进一间贴着1号化妆间的房间,目光与正在卸妆的年轻女人刚好达成对视。
那个女人卸了一半妆,顶着两只黑洞洞的眼袋,眼神里充满被陌生人闯入的惊恐。但她也见过世面,很快从惊吓中恢复冷静,面露不快地问:“你找谁?这里是工作区,已经散场了。”
“导演在哪里?”博克明冷冷问。
“我叫安保人员了。”女人调高了点嗓子,话音才落,一把飞刀就钉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女人瞬间哑了,伸向化妆台上胭脂盒的手不自觉地缩了回来。
“让导演出来。”博克明看一眼那盒胭脂,血红色的,因为淬了剧毒而愈诡异。
“别为难小演员,”屏风后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转而走出一名拄着拐杖,上了年岁的老人。她一头白,穿着锦缎的旗袍,气质独特,卓然不群。
博克明看向她,与她一黑一灰的双眼对视。他口气依旧冷硬,但也带着半分客气:“无意冒犯,只是想找您了解一些陈年旧事。”
“陈年旧事?”老太太呵呵笑,摇摇头,又用那对不同色的眼珠上下打量博克明,问道:“你指哪桩?”
“关于从前在飞跃马戏团的一些旧事。”博克明说:“您当时是马戏团的团长,所以,有些问题需要请教您。”
老太太看一眼呆坐在一边的女演员,随口说道:“你的杀气太重,吓到我们剧团的席小赵了,让她先离开去压压惊吧。”
博克明冷冷让到一边,门口的位置就空开了。
“您……”女演员还有点犹豫。
“一把老骨头有什么好害怕的。”老太太笑笑,示意女演员出去。
“郭导,小心。”小赵用眼神示意桌子上的胭脂盒。
老太太点点头,目送小赵出门。接着,她把椅子拖到自己身边,缓缓坐下,并将拐杖靠在一边的化妆桌上。“你想知道什么,现在可以问了。”
博克明开口说:“飞跃马戏团一共存在了十年,您做了6年的马戏团团长,成员一共3o人。大约是三十年前,您的任期内,有一场特别的滑稽演出,叫‘自寻欢乐的小丑’,我想知道关于这个扮演者的详细信息。”
郭导侧目看了眼博克明,眼神极其复杂。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双眉渐渐皱成一团,眼神中悲伤的情绪逐渐蔓延。过了很久,她才开口问道:“你和他认识?”
博克明并不隐瞒,直接说:“不认识。我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因为马戏团的记录里他的代号就是小丑。”
“古时时欧洲宫廷,小丑是重要的角色;生旦净末丑,丑角依旧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这个扮演小丑的人却连名字也没有被保留下来,你不觉得奇怪吗?”郭导突然反问一句,先制人。
博克明不紧不慢地说:“三十年前档案记录保存手段较为落后,无法完整保存‘飞跃马戏团’的全部资料也可以理解。就现有资料显示,这个马戏团至少三分之二的人是没有名字,只有演出角色的,比如,驯马师,踩高跷,钢索等,没有名字可能就是当时的习惯。”
郭导笑笑,叹口气说:“因为不出名,所以没有名字,就算有名字,也没有人会记住。但是,‘自寻欢乐的小丑’是当时的热门剧,难道会没有人关心这个演得惟妙惟肖的演员的名字?这不符合常理。”
博克明挑挑眉,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细想过。
“你今天来,没有一点收获想必是不会离开的。”郭导笑笑,继续说:“不如我们互相回答对方的问题,看看在没不存在冲突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两清。”
博克明点点头,心里明白,这老太太要开始算计了。
“一问一答好了,”郭导再次先制人:“为什么来找我,或者说,茫茫人海,为什么选择一个已经不做马戏团团长很久的老太太问。”
博克明如实回答:“我在调查一桩案子,关于一个三十年前的扑克脸的小丑。”
“这是一个很泛的命题。”郭导眨眨眼。
博克明点头:“查找起来的确不容易。但是,据我调查,以前的小丑多是以滑稽表演出场,而以扑克脸这种非常欧化的角色进入公众视线的表演团队非常少。”
“听上去很有趣。”郭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