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勾引来换的一线生机,毕竟之前她都是这么做的。
谁料到刚挺起胸,胸前便被抽了一鞭,魂魄从中间裂开,完好的身形顿时多出了一道缝隙,随后便是女鬼的腿,她的腰,还有她的背。
单邪玩儿得正高兴,长鞭勒住了女鬼的脖子,将她的脖子勒出了一条红痕,他低低说了句:“还是有道行的打起来才有意思。”
女鬼若不是已经吸了不少人间男子的阳气,根本就抵抗不了单邪三鞭,如今三鞭已过,她觉得自己恐怕要在这人面前死第二次了,如今只想来个痛快,别受折磨。
单邪目光一顿,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女子趴跪在梅树前颤抖的模样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姜青诉一半的魂魄离了钟留的身体,钟留的意识也逐渐回来了些。
他左右看了两眼,发觉不对,顿时将手从梅树上抽了回来,与此同时,姜青诉与他完全离体,只是还被牢牢地困在了梅树旁。
“白大人!”
一道蓝火从天而降,将那群花瓣烧个精光,大雪骤然停下,风也静止了。
钟留就见一阵黑烟从姜青诉身边遮过,那梅花树秃了一半,姜青诉也不见踪影。
梅庄内似乎听见了动静,有人正朝这边赶来,脚步声杂乱急促。
钟留一跺脚,叹了声气:“救她也顺带救下我呀!”而后匆匆翻墙出了祠堂的院子。
第9章 点梅灯:六
客栈内。
窗户吱呀一声被吹开,黑风带着几片白雪一同入了屋,窗户再度关上。
单邪将怀中抱着的人并不算温柔地扔在了床上,扔上去的时候姿势都有些别扭,他也没打算去调整,就这么眯着眼睛,仿佛瞪人一般瞪着对方。
姜青诉已经昏厥了,她现在比起沈长释只差不好,歪七扭八地躺在了单邪的床上,衣衫凌乱脸色苍白,眉头紧皱,似乎还在梦魇之中。
单邪转身,靠在桌边的椅子眨眼便到了他的身后,待他坐下,微皱的眉头才舒展,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胆子是有多大才敢附身去梅庄里?
脑子是有多蠢才把手贴上梅灵本体的树干?
躺在床上的姜青诉不知道无常大人的腹诽,头歪着,手扭着,腿曲着,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单邪还算好心,侧头叹了口气,觉得这姿势实在是有辱他的眼睛,于是起身准备给她调整得舒服一些,手刚贴上对方的肩膀,便看见一片从她发间落出来的黄色花瓣。
花瓣上萦绕着梅灵气息,还未散去。
单邪将花瓣拿起来,触手的同时,脑海中闪过了一些画面。
少年身穿靛色衣袍,锦衣华服,脸上沾了些许泥点,蹲在地上双手刨土,抬起头来爽朗一笑时,说道:“我要为你种一棵树,等我们将来垂垂老矣,再砍去做口棺材,葬在一起。”
单邪挑眉,手指松开,花瓣飘落在他的手心,眨眼便被冥火烧了个精光。
再看向躺在床上的姜青诉,他伸手提着对方的衣领,把她往上拽了一些,好在姿势变了,看上去也不太难受。
单邪坐回了椅子上,指尖燃起了冥火,他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从外推开,两个身影毕恭毕敬地将门关好,然后弓着背,低着头,慢慢走到了单邪跟前。
沈长释在梅庄门口等了半天等来了钟留翻墙出来,连忙过去问:“白大人,里头情况如何?”
钟留道:“里面没什么事,不过白大人有事了,我们也要倒霉了。”
两人回到客栈便哆哆嗦嗦地站在单邪的房门口,只等里面的人传话。
此刻入了房间,两个七尺男儿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样,一齐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单邪鞠躬:“无常大人。”
“嗯。”
“给无常大人添麻烦了,是属下的错。”
单邪收了指尖冥火,从腰间抽出了镇魂鞭,抬了抬下巴道:“跪好。”
钟留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瞪向沈长释小声道:“都是你!为何不拦着白大人!”
沈长释撇嘴:“怪我?白大人附身在你身上,出问题了当然是你的责任。”
两人一边互相指责对方,一边趴跪在地上,毕恭毕敬,那姿势若非长年累月下来,也不可能趴得一模一样。
一道镇魂鞭打下,漆黑之中,传来几声风啸。
姜青诉醒来的时候,面对的是陌生的床幔,她深吸一口气,总觉得头疼。
纤细的手掀开床幔的时候探头朝外局似乎是客栈,桌上放了一壶茶,她吞了吞口水,觉得有些渴。
光脚下床后便朝桌边走去,先是倒了杯热茶握在手中,再仔细打量客栈,想着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目光顺着客栈看了一圈,外头天已经黑了,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所以有些暗,窗外的风将窗户吹开,哈开的缝隙带了些许月光进来,刚好照在了坐在窗边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