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不愿意配合。能说服公主最好,说服不了,就把公主骗出去。
她之前担心太后会借此陷害公主,直接把公主推到敌军面前。现在情况有变,已经没有时间让她去多想了。
她从来没想过要走的事情,不管是她还是公主,她相信麦子箫会打回来,会灭了湘王回到皇城来。所以她们没必要走。
可是现在城外起了狼烟,不论这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情况都很糟糕。
公主能算到是麦子箫点的烟,镇南王未必就算不到。要是镇南王也跟公主是一样的想法,那肯定会在麦子箫赶来之前攻下皇城。
公主也说大战在即,那肯定就说明镇南军很快就要攻城了。知道皇城马上会有一场恶战,她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公主自己走?
何况公主给她的感觉,就像要和皇城同生共死一般,那种决然让她很不安,她就算不想怀疑公主和麦子箫的胜利,也还是不敢拿公主的性命去赌。
有机会带走公主,她还是愿意试试的,就当是多一层保险。皇城胜了,她们再回来,皇城败了,她们趁此机会远走高飞,反正……大钱要亡了。
公主有责任和义务,在国亡前要保证家不亡,但对她来说,现在将军府才是她家,公主是她的家人,她也有义务想办法保护自己的家人。
太后听了她的问话后眼神清明了一些,看她一眼后,缓缓叹气:“来不及了,镇南军要攻城了。”
太后的话,正应了丛笙心里的担心。
等了一刻钟也没有等到丛笙回去,公主派了墨儿出来找,丛笙跟着墨儿回去见公主。
“你可收拾好了?”斜靠在卧塌上的公主略有不满地瞪她一眼,像是在抱怨她动作太磨蹭。
“没有,我不走了。”
“……必须走。”
“不走。除非你跟我一起走。”
公主微皱起眉头,眼里露出显明的不悦和愤怒:“本宫堂堂一国公主,怎能做出临阵脱逃之事?”
“我是没你那么大的身份,我只是区区一介小老百姓,但这不代表我就能理所当然地临阵脱逃。我也有自己的坚持和立场,我相信麦子箫不会让我们失望。她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我要在将军府等她,不然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怎么办?”
“……”
丛笙承认她这话在公主面前说确实有点不要脸了,但有什么关系,能让公主再也开不了口要送她走就行。
如所有人预料,镇南军很快攻城了。两个时辰后,皇城外喊声震天,十多万镇南军分三个方向一齐攻城,皇城的三座城门岌岌可危!
子时,西北大军靠近西落,湘军在西落城外扎起了军营,视线所及之处尽是军帐,营内还燃着篝火,依旧有士兵在巡逻。看上去倒真像是有十万大军驻扎在此一般。
只不过防御工事做得就不像是要在此驻扎的样子,稍微有点经验的将领都能看出其中猫腻。
打头阵的二军副将前来请示,麦子箫想了想,让二军副将先领人在前做防御阵型,后方的准备火攻。
“火攻?”几位副将都不太明白这个时候用火攻的意义,既然那帐营是空的,那直接攻过去不是更省时省力?
麦子箫勾起嘴角轻笑道:“那么多帐子,你们能一个一个去检查吗?”
几名副将瞬间了然,这是怕湘军来一招瓮中捉鳖,在帐内埋伏下人,好从中打乱他们的阵型,甚至直接形成包围圈。
得了麦子箫的命令后,后方迅速开始筹备火球火车和火箭等武器。
原本在队形里排最后的一队负责火攻的任务,火攻之后直接退到最后去调整休息。其余几队则按先前制定的队形进攻,二军在火攻之后要担任打头阵的任务,另外几队依次接替。
一切准备就绪,弓箭队摆出阵型,一齐点火,数千支带火的弓箭铺天盖地地扎进湘军营帐内。
霎时间,原本平静的夜色被惊叫声打破,无数的帐篷燃起大火,将夜空照得通亮,那些燃烧的帐篷内跑出不少人来,有些人身上还着着火,惊恐地在地上翻滚着灭火。
这一幕让西北军将士士气大震,果真火攻是有必要的,湘军还真的设了埋伏。
第二队是火球队,士兵横向展开,摆成长龙,将有一人高的火球推出一条长长的火线,伴着震天的呐喊冲向了湘军的‘空营’。
火球队靠近后,营帐内又跑出不少人来,四处都是人影,慌不择路地往西落城方向跑。
麦子箫见时机成熟,下令击鼓出兵!随着第三波火车队的出击,打头阵的将士们的喊杀声响彻天际。
伴着火光的照耀,西北军将士像夜里奔出的凶兽般扑向藏在黑暗里的湘军。
湘军的帐营被毁,埋伏没能成功,西北军的士兵们五人一组,推着火车一直往前冲,追着落荒而逃的湘军而去。
见计谋没能成功,埋伏在黑暗中的湘军冲了出来,两军将士短兵相接,场景变得刀光剑影。
打头阵的将士渐渐往后退,湘军不知不觉就开始追着他们跑。等湘军跑进第二队的包围圈后,头阵的士兵立刻往后撤,与此同时,第二队冲上前,将体力已大量消耗的湘军剿杀在包围圈里。
见势不妙,湘军阵营发出了撤退的信号,麦子箫也赶紧发出禁止追击的号角声,将跟得太紧的将士们招回来。
待一切平息,天也亮了,夜间的战场在晨光的映照下露出全貌来。
大量被烧毁的营帐,横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