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院长萨姆真的敢叫嚣吗?就算他还是那个叫萨耶鲁的圣道僧侣也的确不够资格站在华尔副主教面前。六级魔法和四级圣道的差距不可以毫厘计,更何况萨姆体内的圣道早就被自己废去。
可是他不能够容忍华尔伤害佩姬,他知道自己是螳臂当车,可是仍寄希望于葬于车辙中的螳螂能够减缓向前的脚步。他希望下一刻、下一分或下一秒就有人来。来者或是佩姬的生父杰考洛,或是这件闹鬼裁缝铺的主人罢。
萨姆向后挥手示意橡皮等人退后,橡皮急忙将佩姬从泥潭中拽出,几人连滚带爬地向后退了十步,狼狈不堪。
华尔副主教继续阴险地说道:“你们这些跳梁小丑本不值得我打开杀戒,不过既然你故意来送死的话,我不介意让你为我教献祭。”
老谋深算的副主教的威胁之词说得铿锵有力毫不含糊,可是心中却颇有忌惮。因为他在萨姆身上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动。“难道此人的圣道修为已经超越了自己的感知?”华尔狐疑地揣测着各种可能性,“还是说他只是一个虚张声势的普通人?”
两人各有思量,形成了非常短暂却非常诡异的对峙。
远处传来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下八区的各条街道都在坍塌下限。粉色的魔法光芒混在通红的火焰中越来越盛。黑夜被照亮,星光却被遮挡。
就在浓烟遮蔽最后一颗星辰的时候,华尔动了,拿着魔杖的手微微一抖,一道毫光向着萨姆的腰间疾射。
轰,一道金光击中了街中央的一根旗杆,旗杆应声爆裂倒在地上。萨姆恰好横移两步躲开攻击,只留在原地一道金色的残影。萨姆费力地喘息着,似乎这次行动对他的体能有极大的消耗。
华尔继续试探,有手一抖,魔杖化为一条数米长的火焰鞭子向着萨姆横扫而去。既然你能横向平移,我就要封住你的所有去路。你还能上天吗?
萨姆的喘息仍未停止,似乎躲不过这一道火鞭。他架起双臂护住头,任由这一鞭子抽来!
“不!”后面佩姬已经在撕心裂肺地哀嚎,她被橡皮死死按住,脸都有些憋红。
啪啪啪,接连三下。萨姆硬挨了三鞭子,他的前臂已被烧得焦糊一片,一条腿也是鲜血淋漓。就连华尔副主教都抽搐了一下眼角,十分不解又十分恼怒地看着他,问道:“你侧移的时候分明借助了圣道之力,为什么不用圣道进行防御?以为我不敢杀你,让我泄愤吗?”
华尔失去了耐心,火焰皮鞭一抖,散落成数条拇指粗细的毒蛇从天而降,落在萨姆身上。
“啊——”数条蛇多种蛇毒同时折磨,萨姆也禁不住叫出声来,然后一条蛇就钻入了他的口中!萨姆瘫软在地上,浑身抽搐片刻,逐渐僵硬,眼看活不成了。
“这是什么情况,闷声作大死?”华尔副主教看着萨姆的尸体,摇了摇头。
就在华尔转身要走进裁缝铺的时候,他右眼眼角看到了一道金光,然后是一片金光,接下来他的眼中只有金光,这金光让他觉得热,觉得辣,觉得烫,觉得疼,觉得大事不妙。
“啊!”华尔捂住右眼,魔杖不停地向自己脸上挥舞,身体却如受到冲击一般向后飞去,重重撞在裁缝铺的外墙上。他颤抖着站起来,用左眼看向萨姆的方向。此时的萨姆跪坐在地上,身上泛着一层金黄色的光芒,一只手作出“指”的动作,只不过那根指向华尔眼角的手指已经消失。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华尔不用镜子也感知得到自己眼睛是什么状况。那一道灼热的金光如滚烫的铁水一样浇筑在自己的眼睛里。现在他的右眼被直接烫穿,留下一道可怕的伤疤。一滴血都没有留,甚至连疼痛都越来越轻。“你毁了我的眼睛?!”
这是怎么了?华尔不会知道,世界上只有极少数圣道苦行僧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萨姆还是苦行僧侣的时候动用圣道献祭将自己的圣道封印在卷轴中,这卷轴已经到了杰考洛的手中。可那并不是一个苦行僧全部的圣道能量。
苦行僧的圣道与普通的圣道不同,萨姆还是萨耶鲁的时候就通过彼此施虐让身体皮开肉绽,然后以圣道之力灼烫伤口,用这种方式能够刺激肉身与圣道结合,最终形成金刚不坏的身体。**是苦行僧贮存圣道的容器,肌肉、血液甚至毛发中蕴含的力量又怎能被彻底排空。
萨姆为了隐匿自己圣道的能量波动将这些残余的圣道之力封锁在自己身体的几个位置——右腿、心脏和右手食指。这些圣道之力只有在受到极大的刺激时才会再度激发,是为萨姆留给自己的最后手段。
方才萨姆自残右腿,让圣道之力全力爆发躲开华尔的魔咒;心脏的圣道之力在蛇毒的刺激下爆发,使其回光返照并造成一瞬间的假死;然后他自断一指爆发出最后的圣道之力,灼伤华尔的右眼。
萨姆动用了全部剩余的圣道之力,身体再不能动弹。金色的蒸汽笼罩着他,似乎不舍得离去。华尔愤怒地用独眼看着他,缓缓地举起了魔杖。
“去死吧。”华尔副主教厉声吼道,“西神之光·烬!”
一道绿光沿着魔杖疾驰而来,准确地射向萨姆的心脏。金色的气息被瞬间破开,再无抵御的势头。绿色的火焰焚烧萨姆全身,眨眼间尸骨无存。
佩姬不知何时就已经晕厥在橡皮怀里,没有看到这一幕。
华尔用剩下的一只眼睛死死盯住那些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