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那老家伙不知从哪带两个人,张哥。”听到消息的时候,张军正在削课桌的桌腿。
把刀子上的木屑吹了吹,张军敲了敲削的尖锐的桌腿,“方老头是有病吧,现在的食物光我们自己都不够吃了,又带回来两个,我们要怎么撑到救援来?”
“去看看吧。”身旁的人说了一句,张军不快的哼了一声,起身带着五个跟班的向隔壁走去。
学校的教室都是排成一排的,老师学生和一些伤员都在最中间的五班教师,搜集来的吃的也都放在那里由大家监管。张军几人则是在一旁的四班休息。
至于原因,自然是几人和方正四个警察不太对付。
而当张军踏进五班教室看到白池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
“啊呀,你好啊,小混混同学。”仍然是那副不着调的轻松语气,张军脸色苍白的拧出一个微笑,“你好啊,白池同学。”
两人的交集并不多,在张军去一个修车处偷东西前,根本就不认识白池。然而就在那次他和几个人去白池住的修车处偷东西时,彻底的记住了那张脸。
“这里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啊。”一如今天的语调,那天的白池也是一脸写意的在吹着风扇,“要偷东西的话请去别处。”
少年人向来是要面子的,若是白池一声不吭,那日寻不见好东西的张军肯定会自行离去,然而白池开了口,他便绝不愿就这么离去了。
一马当先的踢倒了那个老旧的电风扇,张军和当时的几个同伴抄起了钢管准备狠狠的教育一番白池。
结果自是不言而喻,白池出乎预料的巨力让张军几个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每人只挨了一拳头就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然而张军和其它普通的混混是不大相同的,他的家里哥哥是警察,叔叔是军人,从小在家就经常锻炼,也会一些基本的防身术。他也常常因此有着很强的优越感——自己终归是和那些人不同的。
可有人打破了这份优越感,让他和那些混混们跪在了一起。当时已然暴怒的张军不管三七二十一,强忍痛楚一把将靠在墙上的密密麻麻的钢筋钢板推向了白池。
当推完后张军就后悔了,那靠近墙边的钢筋和钢板数量与重量实在惊人,落到地上时,张军几人甚至有了隐隐被震飞起来的错觉。从当时的情形来看,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可能活下来。
可白池就是活下来了,不仅活下来了,还慢悠悠的将地上的钢筋钢板全都放了回去。“你们既然想杀我,那我拆了你们几个也不会有问题的,对吧?”
在那句话之后的记忆都被剧烈的痛苦和喷涌的鲜血所充满,除了隐隐听到了一个老人的喝骂声,再无其他的记忆。
那之后几人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除了张军其他几个都是右手粉碎性骨折,在一次无意听到的医生和父母的谈话中,张军才知道自己的几个朋友的手似乎是被硬生生捏碎的。
而自己则只是被踹了一脚,内脏受了点损伤。
放下旅行包的白池再次看了一眼站在门外往后缩的张军,不由得撇了撇嘴。这个人之前差点把自己砸死,导致他没能忍住自己的冲动,捏碎了他同伴的右手,之后本来是打算直接把这人的右手卸下来,可惜听到动静的白老头忙忙跑来阻止了他,还把他臭骂了一顿。
更重要的是那天的晚饭还因此没吃上。这个大仇早晚是要他还上的。
暗暗想着怎么都好的小事,白池看了一眼用窗帘拉起的床帘围住的桌子拼成的休息处,从包里拿了一个商店里搜刮来的香蕉味阿尔卑斯棒棒糖。
“看样子伤的都不重啊。”既没什么血腥味,伤者也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表达痛楚的声音。
方正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恩,伤的最重的也只是被咬掉了一根手指,基本上都没什么大伤。”
一旁稍有些发福的秃顶男老师笑着说道:“多亏了方警官,才能保证在校的学生没有发生事故,现在只希望那些回到家的孩子们也不要出事。”
在张军来之前经由方正的介绍,白池对这里的老师和学生都稍有了些了解,譬如刚刚说话的就是接替了方正管理学生的教导处主任刘宇。他旁边染着金发的板着脸的妇女是这几个学生的英语老师,叫王燕。按照方正的悄悄话来说,就是她的孩子现在是一个人在家的,所以心情一直都很差。
除去另三个和学生差不多的实习老师,剩下的就都是这里正在上学的学生了,张军虽然心中害怕,但是这么多人的情况还是不愿落下面子,便在教室找了个离白池偏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环视了一下四周之后,刚坐下的张军突然又站了起来,看着在白池身后静静站着的女孩,想要过去,又因为忌惮白池而不敢迈步,最后只是站在原处,一脸的激动,“原来你没死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张军顿时觉得心中开怀了起来,就连白池的脸也不那么可怕和可恶了。
在丧尸群袭来的时候,张军正在教学楼附近的食堂里睡觉,等到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被成群的丧尸给围在了食堂里。还好他向来行事霸道,在食堂里睡觉时为了不让人打扰就把门从里面锁上了,也就侥幸逃过了一劫。
一个人在空旷阴暗的食堂里的时间漫长而又痛苦,门外丧尸疯狂敲打着门发出令人战栗的嘶吼。之前在二楼求救时,亲眼见到一个老师在操场上被丧尸群给吞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