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热热闹闹的氛围,在看到黑着脸进毡房的两个人,每个人的神经瞬间崩紧了。就连黄老四家的那个说话还讲不全意思的小儿子,此时也是乖乖的坐在妈妈的怀里,不再吵吵闹闹。
一块来的南山,回去的时候是各自散的。黄老板开着车一路骂着老赵老张这两个王八犊子。厂子要拆迁的事情他们是不会知道的这么晚的,估计他们去年早就知道今年地皮要被征购的事情。他们可是把自己给害惨了,现在自己的处境便真真儿的是上不去下不来了,这日子算是没有一天是顺心的。
“张哥晚上有空没,要不兄弟我开车去接你,咱们整两口。”黄老板一脸谄笑的讲着电话。
“好好好,那我现在就去接你,吃饭的地方你定。”合上电话的黄老板紧着骂了了一句:牲口。
黄老板按着老张的要求提前在河南人家订了一个包厢后边驱车去接老张。大老远的便看见厂子门口站着老张和邓厂长在那议论着什么。黄老板的心里不禁一紧,看来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厂子里的几个股东是咋商量的呀”点好菜后,黄老板直接进入正题。
“老赵那个牲口的意思是他不准备干了。”老张语气显得很是气愤。
“那是个什么意思。”
“老赵的意思就是散伙。”邓厂长夹口菜道。
黄老板是个聪明人,今天老张既然带着邓厂长一块出来,那就是他们两个人私底下已经想过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兄弟,我跟邓厂长都不是外人,实话跟你讲吧,现在厂子的这个情况吗,我们也想了了,老赵不站起来不啦不啦屁股就走了,反正钱他是挣到手了。可俺们这几个小股东呢,跟前跟后的大钱还没挣上,要转行的话,邓厂长跟我心里都窝憋的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老张拍着黄老板的肩膀说道。
“张哥的意思是再拉个人合伙办个新厂子。”此时的黄老板心直口快说出老张的心里话。
“够兄弟,你算是恁张哥的知心人了。”
黄老板是冒着酒驾被查的风险把两个人送到厂子宿舍的,当看到老赵宿舍的灯还亮着时,黄老板的心里有些苦涩。偌大的一个厂子说散就散了,人在天灾面前还能幸存一丝侥幸,却在人为前显得更加无能为力。他还记的年初老赵在自己面前给他们厂子描绘的宏大蓝图。
“小黄,我现在才五十多岁,再给我十年的时间,我绝对能把恁哥的厂子扩建成乌鲁木齐设备最齐全,工艺最先进的板厂,让它口里面的板子彻彻底底的进不了疆内。”
黄老板坐在车内,看着眼前的这个板厂大门。它在五年前的一场大火后还能重生,这次却抵不过大型的拆迁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