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那个……那什么……也不怎么冷。”许珩支支吾吾,心中却早已万马奔腾,冷么?并不啊!自己现在都快要热死了好么!
她心脏扑通的跳着,她很怀疑若是一直这么跳下去,自己那拳头大的小心脏会不会跳出来。
“上次给你的狐裘呢?怎么不带着?”永延挑眉,兴师问罪。
“那什么,让兰好送去洗了,还没干。”许珩连眼睛都不眨的立刻扯谎。
“这样啊,”永延盯了她半晌,转身吩咐流萤:“去给驸马爷再取一件来。”
“哈?哦!那……多……多谢公主。”许珩磕磕巴巴的躬身道谢。
片刻之后,流萤拿来一件同样款式的墨色白领狐裘,许珩在永延的目光中,把自己再次包裹成了一个身子大脑袋小的粽子。
永延这才吩咐道:“出府上车吧,再耽搁怕是真要迟了,父皇不喜欢人迟到的。”
“好嘞公主!”
许珩说完逃也似的向府外疾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在逃离什么,也许是逃离方才那怪异的氛围,也许是逃离自己心里那莫名的尴尬。
反正她总觉得方才的氛围怪怪的,可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自己想赶快逃离,逃离永延那……从头至尾都透着怪异的……不正常的……肢体接触!
可一想到在宫宴过后能吃到一整盘的酒酿果子,她的脚步又开始轻快起来,鼻尖也仿佛能够嗅到酒酿果子那醉人心脾的香气,方才因为永延那短暂的触碰而产生的紧张感也一股脑的全抛到脑后去了。
真是个美好的夜晚呢,许珩想。
许珩已经走远了,永延依旧站在原地,她看着许珩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才能想起来,要把自己藏在袖子里的那只早已不再颤抖的手拿出来。
她深吸了一口寒气,闭了眼,那张明快的笑脸便在眼前浮现出来,永延呼吸一滞,指尖上似乎依旧残存着那人的温度,软软弱弱的小耳垂所带来的触感,就像她的人一样,让人舍不得松手。
“公主,走啊,不是说要迟了么?岳皇会生气的。”许珩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笑着喊她。
永延心念一动,脑海中忽然荡起一件陈年旧事来,在暗夜中的梦里,在自己残存的记忆里,那个软软弱弱的小包子,也是这样回过头来喊她。
同样的微笑,同样的语气,久违的熟悉感就像初春的嫩芽,忽然从心底冒出了头,挠的人心痒难耐。
永延上了马车,跟许珩一左一右坐到软塌上,许珩怕自己挤着她,靠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个地儿来。
永延歪着头,问她:“冷么?”
许珩笑:“怎么会?我这又被公主包成粽子了,看来很快就能下锅了。”
永延勾了嘴角:“是蒸呢还是煮呢?”
许珩没想到永延会顺着她的话来开玩笑,有些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笑道:“我可是玉宝斋的二少爷,万金不卖的,客官还是找别人吧。”
永延目光灼灼:“别人的口感,兴许没有驸马好。”
“哈???”许珩以为自己听错了。
永延笑了笑,不再理她,随着马车的摇晃闭目养神起来。
许珩:“……!”喂你说话啊,别睡啊喂!!
夜幕低垂,冷风微荡,小贩婉转的叫卖声随着寒风吹了进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
公主府的马车是二驾马车,宽敞华贵,外面罩了一层暗色玄纹锦缎,一经行驶在长安街上,百姓们虽然不知道坐在马车里的人是谁,也都纷纷主动让路。
长安城乃天子脚下,升斗小民们都知道,但凡是出行稍微有点儿派头的肯定非富则贵。兴许在长安大街上随便走上一走,跟你擦肩而过的毫不起眼的老伯或着后生,指不定就是跟皇上沾亲带故的皇亲国戚。
许珩那张脸本来极有辨识度,她虽然贵为驸马爷,贵为许家的二少爷,但却往往喜欢跟江湖人混到一起去,她总觉得那些人没什么坏心思,每天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就连赌钱的时候嗓门也会大一些,所以她总喜欢跟着那些人厮混,于是整个永安巷都知道许家有个流里流气的二公子。
这个形象一直维持到许家一夜之间倾家荡产,维持到她为了救许家娶永延的那一天,更确切的说是维持到她娶永延的前一晚,四海镖局的二当家沈三淼来找她喝酒。
那晚许珩拿出了宫里新送来的极品好酒,什么秋叶白、桃花醉、竹叶青、女儿红……
他们喝了一坛又一坛,期间一句话都不说,等二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沈三淼才拍着她的肩膀道:“兄弟,我知道你心里苦,若是苦,便哭出来吧。”
许珩却是咧着嘴笑出来:“许家如今这个样子,我别无选择,再说,三哥啊三哥,你可知道,明晚过后,许家便有了泼天富贵,我便有了泼天富贵,我为什么要哭?”
沈三淼扬起头,把酒坛里剩余的酒尽数灌下去:“许二少,苦了你了。”
嗯,那时候许珩跟沈三淼一致以为,迟迟未嫁、未婚先孕的三公主永延跟其他四位刁蛮公主一样,都是蛮横无礼、嚣张跋扈的泼妇!
第19章贪财的小狐狸
第十九章:贪财的小狐狸【既然驸马身子娇弱,便都留下吧。】
马车出了长安街拐进了永安大街,永安街上藏着永安巷,这条小巷子跟宽阔敞亮的长安街不同,永安巷是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只容得下一辆马车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