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机继续向前飞,大道上又出现了长长一串的马车队。马车上装着大大小小的包袱。从大道上被车轮压出来的一道道深深的车辙上来看,车上装载的东西重量绝对分量不轻。
这些马车身边一样有大量的野蛮人步兵护卫着。
继续往前,远方的地平线上冒起了几股烟柱,接着一片城市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从看到这座城市的第一眼,上尉就判断它的命运已经注定了。
这座城市的规模比他们之前发现的那座要小,城防设施也更加单薄和简陋。此时一场攻城战已经进行到了尾声,原本并不高大的城墙上搭上了几座云梯,并且有一大段城墙已经化作了瓦砾。无数野蛮人的步兵正在从云梯和城墙缺口处向内部涌进去。数量少得可怜的防守者们在城头聚成一个个小团体做着最后的抵抗,但是他们很快就被进攻者的人潮所淹没,人体接二连三地被从城墙上丢下去。
在城外一座高地上,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大约十来门黑又粗的炮管正对着城墙的破口处。炮击已经结束,炮手们要么加入到了进城劫掠的队伍中,要么就悠闲地站在山坡上看着远方的厮杀。炮弹等各种物事胡乱地放了一地,它们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以至于上尉不禁开始评估:如果此时丢一颗航弹到他们中间,能不能收走一个炮兵连的人头。
“鸬鹚”运输机掠过他们上空时,这些炮兵傻乎乎地张大嘴巴,抬头看着空中的运输机,没有做出任何规避和应对措施。
“他们毫无防空意识。”上尉做出结论。
在那些黑黝黝的大管子中间,上尉注意到了一个特别的大家伙。那明显不同于其它粗制滥造同类的光洁炮身和精致的炮架,让上尉心生警惕。凭着他多年的经验,这货的口径绝对有150以上,技术水平也肯定比拿破仑战争时期要高!
看来之前的判断过于乐观,对于进攻者的装备水平必须重新进行评估。
“鸬鹚”运输机掠过残破不堪的外围城防,飞临城市的上空。从运输机上往下看,这座城市的街道正在遭受着一场浩劫。火苗和浓烟从数座建筑物中冒出。大街上,惊慌的市民们如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但是到处都逃脱不了侵略者的屠杀。野蛮人闯进一座又一座的房屋,将里面的家具物事一股脑地丢到街道上,交给他们的同类们分类挑拣;他们只要其中的金银,价值连城的工艺品和书籍如同最卑贱的瓦片和草纸一般被蹂躏践踏。不时地有狂笑着的野蛮人拽着哭泣的妇女拖入路边的房屋中,而他的同伴在一旁嬉笑着看热闹……
“这个城市完了!”上尉叹息道。侦察小队的力量太薄弱,对于拯救一座城市无能为力。
“信号是从哪发出来的?”检察官急切地问驾驶员。
“那里。”驾驶员指着城中一处地方回答。他所指的地方,是位于城市中央的一座哥特风格的洋馆。
“信号在刚才中断了!”驾驶员又报告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听到消息的人们心里都不由得一沉——难道又一次来晚了?
“鸬鹚”运输机在城市的上空盘旋着,寻找着可以降落的地方。但是中世纪城市的特色,就是杂乱无章的建筑和狭窄犹如迷宫一般的街道。“鸬鹚”盘旋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飞到洋馆那里去!”检察官已经等不及了,直接下令道。
“可是没有地方降落啊?”驾驶员看着洋馆屋顶上那密布的哥特式尖顶,为难地说道。
“不用了!我们直接跳下去。”检察官以斩钉截铁地态度做出决断。
跳下去?你当真?——可是没人敢质疑检察官。
“鸬鹚”运输机以尽可能低的速度在洋馆上空盘旋,机舱门缓缓打开。检察官一马当先站在了舱门口,她对着身边的上尉说道:
“我先下去。你跟着来。带上预言者。”
说完纵身一跃,向机舱外跳出去。众人见状一声惊呼,因为她跳下的地方,正对着一个尖顶。如果她就这样落下去,身体肯定会被尖顶刺个对穿。但是检察官接下来的表现让众人大开眼界:她在空中展现出了惊人的柔韧性,如蜂腰一般的腰肢轻轻一扭,即避开了被尖顶刺穿腹部;然后双手顺势一抱,便如同蛇一样地缠上去。之后她借着尖顶减速,滑到了尖顶的根部。站定脚的检察官如同猫一样地在洋馆屋顶上奔跑,找到一处打开的天窗迅速地钻了进去。
——yooooooooo!她不去跳钢管舞真是可惜了!——
在心中吹了声口哨,上尉转头正色对着他的队员们说:
“你们看到没?”
“我们可做不到她那样。”马库斯为难地说道。陆战队员们可没有检察官那种逆天的灵活性,强行跳下去只会“啪”一声贴在屋顶上。
上尉:“那我自己先下去,你们找个地方降落。实在不行,就用机炮扫一片空地出来。”
上尉一边说着,一边背上了唯一一副pēn_shè背包——这是上次跟空降兵合作时顺来的纪念品,还好带了来。
“驾驶员,等我们都降落以后,你就去扫射街道上的敌人。我们在洋馆里面的时候,不要让一个敌人进来。”
“遵命!”
上尉做好准备后,一把提起了一旁看热闹的预言者。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