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葛许摘下有点沉甸甸的眼睛,抬眼望望窗外面的云朵。玩归玩,但他可是很有原则性的。每玩一小时就要休息三十分钟,因为他不想年纪轻轻眼睛就早早下垂变了形。他的眼睛,可是浑身上下最迷人的地方了,任何危害到他容貌的小事都是个大问题。这点他深知。抬手看了眼手表,刚好下午一点钟整。
也不早了,他想,该去上学了。胡葛许走出了网吧的大门,骑着山地车,扬长而去。他深邃而充满故事的眼睛,不知引了多少女人驻足。可他,只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胡葛许早早地便坐到了位置上。无聊地翻阅着教科书。这个班主任,哼!胡葛许不动声色地冷哼,成天就愁抓不到我的把柄!胡葛许内心对班主任从头到尾的观察厌恶至极。
“他ay,是也别想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来,哼!”胡葛许索性趴下去呼呼大睡,直到下课铃响了才走出门去,透透气。
当初选择这所学校实在也是没办法的事。分数够不着一流,二流的高中,自然只能进三流的了。他胡葛许不是天才,也不是富二代,富三代。所以没有资本装逼。但他的冷漠外表和寡言少语总是能吸引一大波女生为之神魂颠倒。即便他成绩不好,但不论在学校遇到了什么事,女生总会为他开绿灯。在这个三流的学校有这样的魅力,自然少不了闲杂人等的嫉妒了。放学后,胡葛许就被一群穿着松垮的校服的男生拦住了。
“站住,胡葛许!”领头的瘦个子叫道。
胡葛许充耳不闻,我行我素地开锁,上车准备走人。
“老子跟你说话你没长耳朵是不是?”瘦个子上前一步,指着他怒道。
“我老子没你这么瘦,这么老,这么——”似是认真的审视了他一番,状似嫌弃道,“这么的......营养不良。”
“你----”话还没说完,胡葛许早已蹬着自行车走了,瘦个子不禁气急败坏道:“兄弟们,给我追上他,狠狠地打!”胡葛许听了,嘴角微微弯了弯。
玩赛车好了,还从来没玩过呢!他想。
胡葛许有时会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老是当这些人是小屁孩,明明都是同龄人,明明懂的并不比别人多。可他总是有一种凌驾于别人之上的高贵感,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因为他从不喜欢虚无。可自己的表现却总是那么装腔作势,令人生厌。
“胡葛许!”身后暴怒声传来,胡葛许缓缓刹车,懒洋洋的眼光投在逐步逼近的瘦个子上,细细打量着。他气喘吁吁却也不忘恶狠狠地警告道:“离曲池迟远点!要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胡葛许轻笑道:“跑了这么大老远的路,只是为了这么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可真有出息!”
瘦个子道:“总之,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不会帮你收尸。”
胡葛许道:“曲池迟么?你在追她?”瘦个子微微颔首,有些得意。
“那你可追错人了,也是,你是这样笨的人。”胡葛许道。
瘦个子怒道:“你什么意思!”
“双重意思,”胡葛许道,“唉,想你也不会懂,反正我对曲池迟没兴趣,正相反,你该让她离我远一点。你别再来烦我!否则我就真的去追她了。”瘦个子说:“说话算话!”胡葛许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似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瘦个子不再追胡葛许了。胡葛许骑着单车,慢悠悠地穿过长长的高桥,下面是一条很美的河,和青青绿绿的稻田。他驻足而望。美丽的田野,即逝的黄昏,曾是他最想记录的一刻,但如今,一切都似乎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胡葛许无才,脾气却很怪,孤僻又冷漠,在外人看来骄傲自以为是又自私。人缘自然不见得有多好。他早已习惯了。可有时候人真的很贱。懒得为维持人际关系动脑筋,却总是会因为人际关系不好而烦恼伤心。胡葛许烦闷地狠狠地踢开了脚下的石子。小石头如流星般闪进了红红绿绿的车流中,不见身影。胡葛许拉着单车,往桥下走,嘴角轻轻一扯。
家是一间小平房。六七十年代祖奶奶留下来的。房价高,胡葛许的父母并买不起一栋房子,胡葛许也从未在意。他就想住在这座老房子里。即使那么拥挤。但胡葛许总觉得,这才是一个家。
胡葛许的父亲是一个工人,近年来结识了几个大老板,也学着做一起小本生意,虽然一年也就挣那么几万块钱,但日子还过得去。母亲在一家饭店里给人打下手,大哥在一家工厂工作,他还有一个小三岁的妹妹。
这天,胡葛许在楼下玩电脑。父亲蔼善地问他一句话后突然话声转沉,噼里啪啦对着胡葛许就是一顿臭骂。胡葛许扯扯嘴角,反驳几句,上楼去了。虽然理解父亲在外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心里烦闷才找他撒气。但胡葛许心里就是不舒服。除了他粗暴的语气之外,还有就是,他说:“没本事就别装出你很厉害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谁?”他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大哥要做一门生意,他要了一样样品想帮他到学校推销。结果,这种面膜是假货,根本没效。并且还那么贵。胡葛许就打破了在学校推销的想法——即使在当天他没头没脑地跟大哥说他的推销想法多么高明。而大哥第一单生意也顺理成章地失败了。胡葛许因为当初自己夸下海口说可以试试而感到羞愧。他似乎,一直都是那么没有能力的人。
胡葛许拿着手机,手指敏捷地打着字。虽然他不算是一个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