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对百人。
王阳明神色淡淡,还带着一丝疑惑抢先问道:“不知二位长老怎么有兴来我这里走走了?”
周吴都不用猜,就知道王阳明故意用了“有兴”这词,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有幸”呢。
神色严肃的老者率先张口:“少族长,我今日前来,有一事相询。”
“八长老请讲。”周吴看了眼这个一看就很难相处的老头,那旁边那个圆脸的老头就是三叔公或者称作“三长老”?
八长老不仅坐姿一板一眼,连讲话都一字一顿,吐字清晰,反正周吴是觉得他不去做新闻发言人都可惜了。
“我想问少族长,刚才我发现柴三丹田气海被破,已成废人,听闻是少族长出的手,不知柴三可是有什么过错?”
“确实是我出的手,柴三宿日品行不端,今日更是大放厥词,故此我才略施惩戒。”
“不知少族长将我戒律堂置于何处?如果少族长认为我戒律堂无用,还请罢免了我吧。”
周吴原本还以为这生人勿近的老头不会用逼宫这种手段呢。
王阳明倒是很认真的回答道:“我原本只是想让他受点小伤,然后交由戒律堂惩治,只是没想到柴三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我一击就破了丹田气海,实在不是我的本意。”
八长老听到这个答案,眉头一皱,一时没有回答,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此时,坐在旁边的三长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少族长说的倒是轻巧,随便一击就破了柴三的丹田气海。真当王家没人知道你和柴三的实力了?”
王阳明面对这个三长老的态度显然跟刚才截然不同,一抬眼皮,似是懒得说话一般,不耐烦地说道:“三长老若是不信,大可去查,可要是没找到证据,那三长老这凭空污蔑我,总不能当个屁放了。”
三长老原先富态和气的脸气的直抽,手指指着王阳明一阵颤抖,显然气得不轻,张口就准备开骂。
王阳明又慢悠悠地开了口:“八长老是戒律堂掌管,他来我能理解。三长老你不在你那长老堂待着,来这里做甚?莫非是长老堂太闲了?”
给堵在嘴里的三长老胸膛剧烈起伏,也难为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好容易才缓过来。
八长老依旧皱着眉头:“少族长所说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毕竟一面之词。还请少族长容许我带柴三回去了解下情况是否与少族长所说相符。另外,我还希望少族长能够有时间来戒律堂解释下柴三所犯何事。”
“八长老请便,明日我就去戒律堂。”王阳明很痛快的就应了下来。
八长老起身就准备告辞。
“八长老怎么这就急着走了?”三长老此时怒色未退,原本和善的面孔也多了丝狰狞。
“我的事情已经了了,当然要回戒律堂了。不知三哥有什么事?”八长老正准备向三长老行礼,听到这话就站直了身子,此时他的站姿就跟他旁边的年轻人一个姿势,标准的挑不出一点错。
“少族长以王家之财救外人,八长老你身为戒律堂长老也不管管?”
八长老转身面向王阳明,问道:“少族长可有此事?”
“当然有此事,柴三就是因为一片公心去质问少族长,才会被少族长打成废人,这还有天理吗?!”三长老神色激动地控告着。
周吴看着三长老的表演,心里暗自发笑。只是自己在旁边坐了这么久,这两个老头真的没有一点猜测吗?这一轮对话下来,两个老头一眼都没有看过自己,倒是随行的两个年轻人不时的就扫一眼自己,显然十分好奇。
听到三长老的说法,本来就严肃的八长老,更是连一丝笑意都没有,语气郑重地询问道:“少族长有什么解释?”
“我废柴三不是因为此事,为尊者讳,现在我就不说了,具体原因我会明天去戒律堂解释。至于救人,”王阳明拍了拍周吴轮椅的扶手,语气不善,“我倒想知道,作为少族长,我有什么解释的必要么?”
“若是其他人,当然不用。只是我知道的可没这么简单。”三长老扭头示意身旁的那个年轻人,“睿奎,你说。”
名叫王睿奎的年轻人长相普普通通,不过一笑两条眉毛就扭成了毛毛虫,看上去颇有喜感。周吴从名字就能知道这个年轻人应该是王胖子一辈的,此时这王睿奎脸上挂着笑,嘴里说出的话可就不那么中听了。
“小子驽钝,平时就好交游四海,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这次听说七叔救得人,是睿泽从南城带回来的,好像还是城主府的对头。本来嘛,就算睿泽识人不明,七叔愿意成全睿泽的兄弟之情,小的也没什么话说,只是听说为了此事还请动了叶老前辈,小的觉得可能有点不妥,只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妥,还望二位长老和七叔为我解惑。”
这王睿奎通篇“听说”“好像”,似乎留下挺多余地,然而,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是言之凿凿,完全没有把这些当成猜测的自觉。
周吴眼神一缩,阴沉的盯着这个皮笑肉不笑的年轻人,觉得相当碍眼。
这些事情三长老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他也不可能来这里闹事,他故意让王睿奎说,正是有一份恶心人的心思。若是三长老说,王阳明顺口就能接过去,换了王睿奎说,简直让王阳明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一条条辩驳太难看,扯开话题又感觉以大欺小,着实让王阳明恶心不已。
正在他准备就吃了这个苍蝇的时候,一直默默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