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卿先起来。”比起飞扬跋扈的先王旧臣,有时候刘之浩也觉得自己手下尽是些阿谀奉承的家伙:“这仗还是要打的,可是目标可不是符国。”
“大王明示。”
刘之浩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说道:“这符王现在既然自称是公主的驸马,皇帝的女婿,那这事就得让她老丈人给我个交代。”
自常正一统天下以来,辛国已历经二十七世,皇室多次倾颓又多次崛起,可是就算再势单力薄,这两千多年来也无外姓之人敢革了帝命,虽然绵长的历史长河中不乏有霸主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或勤王摄政,这天下从来都只姓一个常字。
而此时一旁的龚卿直是一愣,刘之浩果然是天下枭雄,虽然现在自己地位未稳,但是入主帝都绝对是一个奇招。此时就看渝庆的这位新主如何翻起天下的风浪。
作者有话要说: 扭捏了老半天,最终还是让小两口好上了
☆、前政后宫
朝凤殿
朝凤殿虽不是符王宫最为辉煌的殿宇,但却是整个王宫里历时最长,占地最大的建筑,两千年来,无论符国如何海纳百川,这满朝的诸臣也没能把它坐满。朝凤殿根据使用功能,主要分为三个区域,一个是主君与众臣议事的朝堂,一个是主君批复奏折处理政事的西书堂,最后一个主君每日休息的寝宫,而这寝宫的另设一门,用作直达后宫之用。
能被叫到西书堂议事的,都是姜鹤之的近臣。
古子笙也不是第一次进西书堂议事,可是往日里主君与近臣议事的那种意气风发,谈笑江山的感觉今日全无,姜鹤之今日不苟言笑,心不在焉的样子,若说她今日端起了主君的身价,可是她却并不在臣下的述职中指点一二,只是眼神时不时盯着自己桌上的酥饼,而就连身边的达吉也是时不时给古子笙递个眼色,以示今日气氛之怪异。
“殿下,今日太宰请辞,后续应该如何处理。”古子笙再次提高声音问道。
也正是高八度的声音,把发神的姜鹤之叫了回来:“辞就辞了嘛,反正也老的走不动了。”
对于姜鹤之的敷衍了事,古子笙更感到奇怪,这大臣请辞也是有过场的,就算主君不想留下该大臣,也需要写上一篇文章表明其功绩请其留任,大臣再次请辞,这君臣情深的戏码一定要演足才行。
“殿下可准备表功书,和.....”古子笙顿了顿,按理说谁继任太宰并不是他的思量,可是今日姜鹤之心不在此,他还是硬着头皮问道:“和太宰的继任者?”
姜鹤之盯着酥饼,依然不语。
“殿下,你今日是怎么了!”到底是赤那的汉子性直,达吉直径走到姜鹤之的主位上,往姜鹤之面前一坐,那张大脸直直的杵在姜鹤之面前,而姜鹤之身后的绍不韦都本能的前进了一步。
“我没怎么。”姜鹤之推开面前的那张看似沧桑的脸:“说到哪了?太宰是吧,那就让青胪大夫薛翔去写功绩表。”
“那继任?”古子笙继续问道。
“让他嫡长孙先代太宰一职。”姜鹤之又推开面前的酥饼,这时似乎倒是眼色正常,一副处理政务的模样:“这太宰还是让他们范家人先做着,毕竟也是我姜氏外的第二大族。”
见姜鹤之神色恢复,达吉也退回了自己的坐席。
“还有何事吗?”姜鹤之理了理衣冠,正声道。
达吉再次起身,行了个部族礼说道:“黑马族的渠给挖好了,已经尝试过运送木材等物,只需两日便可到达双阳城。”
相比古子笙达吉更多负责符西事务,这符西的部族里除了高山上的以耕种为生的民族,更多的是跟着水草迁移游牧民族,对于耕种的部族可以使用都护府驻兵,并且引进符地先进农耕技术让他们产生依赖,可是对于居无定所的游牧民族来说,姜鹤之更多的是改变他们的居住环境,像达吉提到的黑马部,便是因为符国为他们开辟了固定水源,他们除了放牧还可以伐木,而通过水渠形成新的商路,这样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固定他们的居所。这一政策被姜鹤之称为“引术通路”,为符国后世统一浮东地区打了良好的基础。
姜鹤之微微颔首说:“给黑马部首领说,这条水路送出的货,两年内免其税。”
达吉继续说道:“这次屠杀姜城,动手的均是赤那勇士,殿下可做打赏?”
“打赏?”姜鹤之挑眉,虽然是自己下命,可是毕竟杀的均是自己同宗之人,本来这次屠杀就引起了诸多大臣的不满,如果还要因此打赏,怕是于理不合:“救驾是首功,至于围剿姜城的打赏嘛.....“
臣子打断主君说话是非常无礼的,可是这是西书堂,古子笙了是自有妙计,于是说道:“请殿下清点宗室库存。”
“好计!”姜鹤之笑道。
而一旁的达吉却是一头雾水:“卖盐的,听不懂。”
“你这带兵的都不明白?”古子笙诡笑道:“这部族之间的战争,哪个没有掳虐的,这姜城富可敌国,我就不信这城库里还能是满的。”
古子笙言下之意便是打赏不必了,城库里丢失的东西便不追究了,兴许这被抢的东西远远比打赏的要值钱的多。
达吉还是似懂非懂:“殿下究竟准备如何?赏是不赏。”
姜鹤之深吸一口气,想着这个达吉带兵第一可是政事却总是如此愚笨:“你去给这次领兵的将领说,我清点城库后再行打赏即可。”
而后三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