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有点问题。
一个画面突然出现在黎烬的脑海,手下拽起他的腿,然后一记闷棍砸下。
他伤得几重?会不会落病根?
多么讽刺!明明这些伤痕全是自己带给他的,可现在,站在被告席的黎烬却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痛,为一个极力想让自己入罪的人心疼。
郁飞在证人席里坐低,主控官开始发问。
“郁警司,请问当时案发的时候,有哪些人在场?他们在不在庭上?你是否可以指认出来?”
郁飞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被告席。他的目光扫过被告席,一个个望过去,冷静而肃穆。
一个多月以来,这一秒钟是彼此唯一的四目相对。
郁飞像望着一个路人一样,在黎烬的眼眸上停留了一秒。用他眼底里的平静回应黎烬那一句“不相识”,把只有彼此知的万般感慨深埋心底。
“当日的所有人都在被告席。”郁飞答道。
“你是指,被告席里所有的人都在案发现场?包括第四被告黎烬以及第五被告张凯扬。”
“是。”郁飞肯定道。
“能否请你描述一下当时案发时的情况。”
“当时我收到一个匿名的电话,同一个毒品交易案有关。那个人约我在码头见面。一出警署就有人从背后对我电击,之后我就失去意识。当我恢复意识之后,我发现自己被吊在一个空旷的仓库里,坐在我面前的就是第四被告黎烬以及其余的人。”
叶瑞忻听着郁飞的证供,和预想的一样。即使余恒生不让他对某些事情保持缄默,他也不会在公众场合去承认自己被猥亵的事实。
他现在是警司来的,就算唔是,这位心高气傲的阿sir怎么讲得出口那些话。他丢唔起这个面,警方也丢唔起。
听完郁飞的供词,轮到辩方发问。叶瑞忻起身,转向郁飞。
“首先,我想请问郁飞警司一个同样的问题。在这件案子之前,你同我的当事人黎烬先生是否相识?”
“我隶属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我的工作主要负责打击西区的三合会组织犯罪。由于被告有不少生意在西区,因此在工作中我们曾有过接触。”
郁飞答道。
“郁sir的意思是,你们之前就相识,但并不熟悉。是这个意思吗?”叶瑞忻反问道。
“是。”
“那么我的当事人同你有没过节?”
“前几日,雷霆行动破获了一起军火走私案。
被告是警方怀疑的幕后指使人,虽然并没有实际证据捉拿被告,但这件事对他所属的社团造成很大的损失。由于我参与了此次行动,也因此升职。如果被告想要报复我,我并不觉得意外。”
郁飞直视着叶瑞忻,条理清晰的回答让几个陪审团频频点头。
听郁飞说完,叶瑞忻微微一笑,补充道:“郁sir,你自己都讲,警方并没证据来证明我当事人参与。”
说着,叶瑞忻看了看法官和陪审团,说道:“也就是说,我的当事人并未因这个案子受到什么实际上的损失。至于刚刚郁飞警司说的那些理由,都只是他带着主观色彩的揣测!
事实上是,我的当事人是一个上市公司的主席。作为良好市民,雷霆行动的成功对他有利无弊,他有什么理由自毁前程去报复一个警司?”
希望法官阁下和各位陪审团可以站在客观的角度权衡一下这个问题。”
叶瑞忻顿了顿,他看了眼郁飞,然后继续说道:“但相反,如果我的当事人被定罪。谁的收益最大?我想,就是坐在证人席的郁飞警司。”
叶瑞忻话音刚落,主控官立刻起身道:“反对!我反对辩方提出和本案无关的假设来混淆视听。”
“法官大人,我的假设绝对和本案有关。”
法官思忖了半刻,说道:“反对无效,辩方律师你继续。”
控方无奈地坐下,这个对手实在不好对付。
主控官本以为叶瑞忻没有多大本事,只是因为与黎烬的关系挂个名号而已。但自从第一次开庭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想。
叶瑞忻在庭上的气场非常大。思维慎密而宽泛,可以迅速找到可以辩驳的契机。有老狐狸黄胜在一旁的辅助,外加上他一贯一针见血的锋利言辞,几次三番将控方逼得哑口无言。
前三个被告被定罪,是定论。这些替罪羊检方根本不在意,黎烬才是这场官司目的所在。只是他的不在场证据非常硬,几乎没有破绽。
能不能让黎烬入罪,郁飞的供词至关重要。
几乎完全相悖的两个证词,全看法官和陪审团更相信谁。
“我想请辩方的第三位证人上庭,他证明郁飞警司在执行公务中有不妥当行为。”
叶瑞忻的这句话,引起一片哗然。
“反对!反对辩方提出与本案无关的指控。”控方再次反对。
“我的证人可以证明郁飞警司为了升职曾经采用过激,甚至涉嫌违法的方式来破案。也就是说,郁飞警司完全有理由通过诬告我的当事人,以达到自己继续晋升的目的。”
四周的议论声喧嚣尘上,法官敲了敲法槌,道:“肃静。”
郁飞看着叶瑞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