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怕也不算‘早’了。”
“……还是不太好。”朵棉思绪被带偏,居然很认真地跟他讨论起“早恋”问题,并正色阐述自己的观点:“首先,早恋肯定会影响学习。其次,高中生就是些十七八岁的孩子,心智不成熟,没几个能对感情负责。”
靳川把玩打火机的动作一顿,“也有靠谱的。”
“靠谱的是凤毛麟角,比大熊猫还稀有。”
“那你面前这个怎么样。”
“……”朵棉眸光突的一跳,狐疑,下意识地左右看看,最后反应过来什么,万分震惊地看向他。
“嗯,就我。”
靳川依然是那副懒散随性的语气,淡淡地问,“你觉得我靠谱不?”
“……”话音落地,朵棉在半秒的怔愣之后,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想打游戏我陪你,题不会的我教你,崇拜ys的人见面组队,我也想方设法满足你。大半夜市区里飚一百码随传随到,就为你一句话。”靳川盯着她,字字清晰,语气平稳而冷静,“我这样的靠谱不。”
朵棉瞪着他,整个人已经懵了,都不知道能回些什么。
下一秒她下巴一紧,被他手指捏住。
靳川勾起她的下巴使她只能仰头看自己,垂眸,贴近了点儿,“我在问你话。说话。”
“……靠谱。”她浑身发烫,连声音都开始抖。
偏了。
今天晚上的注意已经完全偏了……
“靠谱。”他重复一遍,扬了扬下巴,“所以呢。”
还有所以?所以什么?她这会儿的大脑就是个装饰品,根本没办法用来思考。
朵棉哭过的眸子涩涩的,眨了眨,不太清晰的视野里映入他的眼睛,眸色浓如黑夜。
她半天才憋出几个字:“……不知道。”
靳川闻言挑眉,静几秒,忽然一勾嘴角缓慢笑起来,“行吧。”
行什么?
“想不明白就慢慢儿想。”他唇贴近她耳畔,周围漆黑,五感中的听觉被无止境放大,低沉嗓音将她环绕成世界的中央,“小苹果,咱俩以后的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磨。”
*
靳川回到基地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半。浓云散开,露出了半边月亮的脸,挂在天上,跟别墅区的路灯灯光遥相呼应。
他把车停进地下车库,走进直达电梯,摁下生活区所在的4f。
很快,叮一声,电梯到了。
极简风格的客厅里亮了一盏夜灯,mys各战队的队员们大部分已经睡了,只少部分的房门缝隙里透出灯光。
靳川煮了杯咖啡,点燃一根烟,靠在吧台上等。等了会儿,摸出那枚苹果胸章垂眸打量,弯了弯唇。
就在这时,一扇房门突然开了。
大山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出来,一不留神,被那道高大身影给吓一大,瞌睡全没了。他皱眉,惊魂未定地摸了摸心口,狐疑道:“我说老大,您老人家大半夜不睡觉杵这儿干什么?”
靳川冷淡瞥他一眼,“这么大一咖啡机摆这儿,眼残还是脑残?”
“……”大山被怼得干咳两声,伸了个懒腰走过来,上下打量打量靳川,微讶,“你这是刚去哪儿了呀才回来?”
靳川淡淡地说,“见一个朋友。”
“朋友?”大山听完,眼里顿时窜起两簇八卦的小火苗,压低声音,“这大晚上的,哪种朋友啊?”
靳川侧目瞧着他,不发一语。
“……”大山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很识时务地打起退堂鼓,干笑道,“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厕所没上,先放水去了,老大晚安。”说完,一溜烟闪进洗手间没了影儿。
“哪种朋友……”靳川自言自语地重复了遍,视线重新回到手里的胸章上。看了会儿,忽然有点好笑。
也不知道那块儿小木头疙瘩几时能开窍。
*
朵棉就这样在奶奶家住了下来。
饭照吃,觉照睡,课也每天照上,除了每天上学的交通方式从骑车变成了搭公交之外,生活和以前似乎没有任何不同。
高三年级的学习紧张,生活节奏也快,一周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完了。
这段时间,朵父每天都会给朵棉打电话,除了关心她在奶奶家住得习不习惯外,就是明示暗示让她回家跟朵母道歉。
那些话,朵棉听完就过了。在她看来,几天和母亲的争吵,自己当然也有错,但导致一切错误的人却是母亲,她既然下定决心拥有自我,就必须和霸道强势的母亲抗争到底。
低头是不能的。
而这个做法,也得到了好友张晓雯和陆易的支持,他们在听说朵棉跟朵母大吵一架之后,直呼大快人心,还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鼓励朵棉将革\\命的火焰烧得更烈,必定会取得胜利。
对于青春期的孩子来说,同龄人的话永远比父母老师的有用。朵棉把这些话牢牢记下,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