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还考什么大学, 直接去编故事写小说多好。
好在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
大约过了一星期,关于靳川的流言便沉寂了下去。
时光按部就班地往前流, 一切重归平静。每天,老师们照常用题海战术轰炸全高三, 大家伙也照常在叫苦连天中刻苦复习。
朵棉成了最刻苦的几个学生之一。
她甚至从鲁迅先生在课桌上刻“早”字的故事中得到了启发,找来一张便利贴, 写下目标, 拿透明胶仔仔细细地贴在课桌上, 时时看,时时激励自己。
几个目标, 按在她心中的重要程度分排名先后:
broken, mys, b大。
一次,张晓雯课间来找她聊天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这张便利贴,狐疑地问:“这是什么?”
朵棉回答她:“我的目标。”
张晓雯更奇怪了,皱眉:“b大我知道,但是……这个‘ken’又是什么?”
朵棉笑笑,“ken是我崇拜的一个电竞大神。”
张晓雯对电竞既不了解也不感兴趣,听完,很随意地哦了声。余光扫过朵棉身边的空位,挑挑眉,忽然又想起什么。
“欸。”张晓雯神秘兮兮地压低声,凑近朵棉。
朵棉翻开一本化学练习册,眼也不太地应:“怎么?”
“上上个星期六,你不是去和靳川见面了么?”好友冲她挤眉毛,。一双眼睛闪动着八卦之光,“都过去这么久了,合着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跟我交代交代情况?”
“……”正在认真做题的朵棉动作骤顿,不知想起什么,雪白的脸几秒间便浮起红云,支吾:“交代什么?”
“结果呀。”张晓雯仔细观察她的表情,诧异:“成了?”
“……算吧。”
“成就是成,没成就是没成,什么叫‘算吧’。”
“……那就是成了吧。”
“我天。”尽管早有预感,张晓雯还是被惊了下,啧啧道,“可以啊小朵,平时看着挺老实,结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居然敢跟靳川早恋。”
朵棉被口水给呛到了,默了默,小声争辩:“我们约好了七个月之后再……正式恋爱。那时候都高考完了,不算早恋。”
“‘早’不是重点,‘恋’才是重点。”张晓雯抛了抛桌上的橡皮擦,又有点好奇,“那你肯定知道你家靳川为什么请长假吧?”
咦?
她家靳川……原来在群众眼里他已经是她家的了吗……
等等!
醒一醒!这根本不是重点!
朵棉红着脸甩了甩头,干咳两声,打哈哈:“这个嘛……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应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吧。”
“切。”张晓雯听完瘪嘴,“连我都瞒,不说就算了。”
朵棉冲她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然后低下头,继续做题。
张晓雯站了会儿,大概是觉得没挖掘出什么劲爆猛料有点不甘心,小声问:“那你们那天拉手没有啊?总不会都抱了吧?”
“……”闻言刹那,朵棉手抖,签字笔在空白处画出一道斜线,脸如火烧地憋出两个字:“秘密。”
*
高三两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又过去了一个月。这期间,朵棉每天都把自己泡在各科题库里,不打游戏,不刷微博,远离所有分散自己注意力的事物。
她唯一无法避免的,就是经常会想起靳川。
想起那人深黑色的眼,似笑非笑的表情,和那个黑灯瞎火中的热吻,他嘴里清淡的、混合着薄荷气息的烟草味,充斥她所有感官……
无意识地,朵棉乱涂乱画,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川”字。
起风了。
已经是十二月底,冬季的晚风寒凉凛冽,从半开的窗户里吹入。她发烫的脸颊让风一吹冷却下来,回过神,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
这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
哐哐,房门被敲响,紧接着就是朵母的声音,说:“快十二点了,早点睡。”然后顿了下,“明天周末,你可以晚点起床。”
朵棉弯起唇,“嗯,知道了妈妈。”
脚步声又远去。
朵棉坐在书桌前发了会儿呆,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手指顿在一个名字上,面色怔忡。
这种感觉其实很难形容。
怎么说呢。枯燥的高三生活本如一片贫瘠荒土,靳川的出现,令这片荒土绿草成荫鲜花遍野。如今,他从这片荒土上离开了,于是花草枯萎,显露出底下坚硬丑陋的本来面目。
……好想给他打个电话。
朵棉抿了抿唇。
这一个月里,她和靳川见面的次数为零,只在上周末的时候打过一次电话。那时他似乎在忙什么要紧事,因此那通电话的通话时长没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