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烁静让霍辛吓了一跳, 差点咬到舌头:“什么?”
霍辛眯着眼似笑非笑,摇头表示“没什么”,也没戳穿,当什么都没发现。
回国之前, 栾曼说范烁静的状态跟以前不一样, 好了很多。霍辛还觉得是栾曼太乐观,安慰霍辛,也自我安慰。
现在看起来, 确实是好起来了。
过去的十年,什么时候见过范烁静主动吃小零食?让她吃口东西得追着求着,偶尔还得用强硬的手段逼着。
俗话说,能吃是福。
是好事啊。
霍辛一个人吃掉一块黑森林,跟范烁静聊国外的事情,谈起回国定居的事情。
“我没开玩笑,确实是想回来了。本来这次就想找你商量一下的……”
范烁静放下茶杯,抬眼看霍辛:“商量什么?你也该回来了,分居这么久,栾曼都快性丨冷淡了。”
“胡扯。我们俩性福着呢!”
霍辛笑着骂了一句,旋即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时机差不多,大家都比较平和的时候,悄悄回来也就算了。现在你跟老太太闹起来,不合适了吧?”
范烁静皱眉:“没什么不合适。想回来就回,家在这里,还不能回家了?”
“话是这么说,当时要不是老太太逼着,我能一走这么多年吗?”
“当年是当年,现在已经过去十年了。你跟栾曼商量,按你们的想法来,不用管她。”
霍辛咂嘴,半开玩笑半是调侃,拿桌上的点单牌戳范烁静的胳膊:“你行啊,真是翅膀硬了,会飞了?”
范烁静挥开霍辛,一板一眼地正经道:“我在栾曼跟她那个破经纪公司上投了多少钱,你不知道?老太太做事之前也得想想她自己的养老金,打水漂了心不心疼。”
霍辛错愕,愣愣地回想。
范烁静第一次给栾曼带资,已经是七、八年前了,那会儿范烁静才刚在锐德稳住,先抽出来一笔钱给了栾曼。
当时霍辛还以为范烁静是愧疚,想补偿她跟栾曼的异国分居,用这种方式表达歉意。
现在看来,她就是等这一天。
把栾曼跟老太太绑到一条船上,老太太想搞栾曼的话,得做好一起翻船淹死的准备。
照老太太那种一辈子享清福,临到晚年手无分文,生活质量下降,她肯定受不了。
霍辛感慨:“难怪。我就觉得栾曼公司那几个丫头干瘪瘪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你还拱着把她们推成什么流量小花。”
钱都砸进去了,现在正是收益期,等着回报。
后续的投资已经跟进,栾曼挑的新人,把之前的投资重来一遍,总有新的企划支出。
一个栾曼对锐德来说是挠痒痒,但人数多起来就不一样了。
几个小花是捆绑栾曼营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防的就是老太太拿栾曼同性恋来做文章。
霍辛终于放心:“那行,你负责好你们家老太太,我可不管了。”
又聊了两句,霍辛问:“我跟栾曼是没事了。你呢?”
“再说。”
行吧,一谈到她自己,就不愿意聊了。
解决了心头大事,霍辛也不缠着范烁静,拿着咖啡走人。还顺便打包了一杯冰美式给栾曼,叫范烁静结账。
范烁静回办公室,看到夹在记事本中的小纸条,沉吟片刻。
最近安彤都在上课,跟霍辛出去那次,霍辛已经交代了。之前她是在公司上班,每天跟范烁静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就在范烁静眼皮子底下。
她怎么做到溜出去见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
范烁静叫莫周利进来,说了纸条地址附近的建筑物,问莫周利:“这块熟吗?”
莫周利去掏手机:“我搜下地图……没去过,怎么了?”
“没事,你出去吧。”
莫周利摸不着脑袋,是真得茫然,没做做假。
连莫周利都不知道,那安彤是没跟任何人说,自己偷摸着去的。
范烁静最后看一次地址,把纸条丢进碎纸机。
晚上下班,范烁静按时回家。
家教还没走,还是一起吃晚饭,餐桌上讨论安彤的成绩。
下午的时候做了测试,安彤的进步非常大,放在学校普通班里,能爬到中下游的位置----之前还是倒数。
不管在外边有多累多烦躁,听到孩子学习成绩进步的消息,老母亲心态发作,范烁静的疑虑一扫而过,心情非常好。
晚上叫司机送老师回家,又包了个大红包,亲自把老师送上车。
老师站在别墅前的路灯下跟范烁静商量:“进步归进步,但是比起正常的学生来说,进度还是差了点。我想给她搞个突击训练,封闭式的,一直到过年前,问问你的意见。”
范烁静没概念。她上学的时候一边玩着,就把桂冠给摘了,根本没在学习上费过劲,也没上过补习班,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范烁静让老师安排。
老师解释:“是打算让老师都跟她住在一起,从早上起床到晚上睡觉,除去吃饭、上厕所,都排满,强度会非常大。”
范烁静犯琢磨,不太确定:“会不会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