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站在一边儿,危岚音抬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凤袍, 明黄色的勾金滚边,凤凰展翅的羽翼傲然张开,庄严而充满了威严。
“怎的凤袍成衣如此之快?”危岚音回头问制衣坊的人,昨儿临帝才说要封她为后, 今日凤袍可就呈上来了。
尚宫微微一笑,“娘娘有所不知,这凤袍乃是您入宫当日就奉命开始织造的,皇上待您情深意重,凤袍早早就有图纸。”
“当真?”危岚音诧异,还有这么一回事?
尚宫笑了, “当真。”她见这位准皇后娘娘捧手听闻她的话红了脸颊似怀春的少女娇羞动人,不自觉一笑,屈膝行礼,“那奴婢便退下了,制衣坊还有要事。”
“退下罢。”危岚音乐呵呵。
封后大典举行在两个月后,那时候危岚音胎稳固了,身材也还没有走样,穿凤袍刚刚好。临帝的这个封后圣旨是天下皆知的, 后宫里曾找过危岚音茬儿的人纷纷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敢再说话了。
贤妃恨不得现在去掌了从前又说她会当皇后的人的嘴, 生怕惹了这位未来皇后的不喜, 如今走到这里不已然是无力回天,有临帝罩着,她不可能做什么小动作,否则就是自寻死路,也让洛王被皇上厌弃。
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好处,于是贤妃恹恹的收了手。
贤妃当且如此,其他人更是屁话都不敢放了,尤其曾跟危岚音打过架的伶妃,恨不得自己压根儿就不认识危岚音。
怀孕头三个月是最小心的时期,危岚音封后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但无人知道她亦怀有身孕,所以贤妃才安安分分什么动作都没有。
知道她怀孕的几个人已经被临帝下令,没有命令半个自己都不许说。
危岚音就开始了自己几乎是‘禁足’的孕后生活,简直就是吃喝都在床榻上,甚至临帝亲自喂她。
“再用一碗罢?”临帝给她擦了擦嘴角,语气缓和。
危岚音推开碗,“用不下了,撑。”
“朕给你揉揉。”临帝说着当真伸手慢慢给她揉肚子,危岚音舒服的靠在他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临帝小心给她放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出了内殿。
“福忠,你命人把勤政殿的奏折给朕都搬过来。”
福忠一惊,也放低了声音,“是,皇上。”
这位的恩宠当真是登了天了,不过也是了,临帝今年三十有五,却突得一子,能不高兴么?福忠自己也挺替他高兴的。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年他举荐的芳华苑的头牌采音姑娘,能有如今的造化,被皇帝放在心头宠,最终更是登上了皇后的宝座,真是惊了无数人的眼,不过……
如今知道危岚音曾是采音姑娘的人,都已经死了。
芳华苑被临帝派人给彻底夷平了。
这个秘密,福忠自己也要烂在肚子里,想必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说出口。
胎儿慢慢被养到了三个月大,封后大典也如期来临。
危岚音穿着凤袍坐在梳妆台前让人死命的折腾,画了一个多时辰,才画好一个盛装,最后戴上凤冠,危岚音被画云扶着站起来,一扭头惊艳了无数人,本来她就生的及美,如今盛装更是凸出了她最美的五官,变得立体而精致。
皇帝娶后,大婚之日,定然是十分壮大的局面,京城十里留红,锦稠不断,个个人面上都是欢心的笑容,这皇城之内被大红色装点,甚是美丽。
金顶的红轿子一扭一扭,稳稳的坐在太极宫前,盛装的皇后被人搀扶出来,凤冠上展翅欲飞的金凤头微微颤抖,就像是真的一样。
临帝就在这里等待着她。
危岚音面露笑容,把手交付与他,二人一同登上通往太极殿的层层阶梯,红毯两旁全宫的人都在候着参礼,更有朝堂大臣,垂目以示恭敬。
“如此嫁与我,你可曾后悔?”
不知为何,临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
“皇上为何这么问?”
“深宫锁凤凰,你怕是永生都不得轻易出这个皇宫了。”
危岚音轻笑出声,“若我怕,那一开始就不会接近你,易沉。”
她叫他易沉,而不是皇上。
皇上的名字,在他母妃死后,他再也没有听过有人敢叫了。
临帝收紧了几分握着她手的手,低沉道:“放肆。”
但这话可没有多少威力,听起来更像只是说说而已。
危岚音笑的更加灿烂。
登到太极殿,众人跪拜,皇上万岁,皇后千岁,声音若雷鸣,响彻整个皇宫。
危岚音站在势力顶端,被临帝牵着遥望他的万里江山,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危岚箐是跟众人一道跪拜的,所谓三跪九叩首,是实实在在的,若说完全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妹妹能当上皇后她的确也高兴,可是,长辈跪小辈,着实可笑。
她去瞧危岚音的神色,却看到她漠然一切,连看她一眼都不。
她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