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下来的。”
米罗叹了口气: “埃拉,成熟一点吧。”
埃拉暴跳如雷: “我!我成熟一点!她到这里来,俨然自己就是女王似的。”
“埃拉,”米罗说, “住口!听着:科尤拉是普朗特能够活着挺过试验的惟一希望。你坦白地说,让她进去对试验没有帮助吗?”
“好吧。”埃拉打断了他的话,她领会了他的论点,并且表示折服。 “她是这个星球上每个智慧生物的敌人,但我会关闭监听系
统的,因为她想跟她正在杀害的兄弟进行私下的谈话。”
这话令科尤拉难以容忍: “你不必为了我关闭什么,”她说,“我不该来的。这是一个愚蠢的错误。”
“科尤拉!”米罗吼道。
她在实验室门口停了下来。
“穿上防护服去跟普朗特谈谈吧。他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科尤拉再次瞪了埃拉一眼,但径直朝米罗刚出来的消毒室走去。
他感到如释重负。他明白自己根本没有权威,而她们两人都完全可以用命令的口气告诉他怎么做。她们服从他这个事实表明,她
们实际上真的想服从他:科尤拉真的想跟普朗特谈话,而埃拉真的
希望科尤拉这样做。她们甚至可以再成熟一些,避免因个人分歧而
危及他人的生命。这个家庭也许还有希望。
“我一进去她就会打开监听系统的。”科尤拉说。
“不,她不会的。”米罗说。
“她会尝试的。”科尤拉说。
埃拉轻蔑地看着她: “我知道怎样履行我的诺言。”
她们彼此再也没有说什么。科尤拉走进了消毒室穿衣,几分钟后进了隔离室,她进去时喷洒在防护服上的灭杀德斯科拉达病毒的消毒液还在往下滴。
米罗还能听见科尤拉的脚步声。
“关掉吧。”他说。
埃拉伸手按了一下按钮,脚步声戛然而止。
简在他的耳朵里说起话来: “你要我把他们说的话放给你听吗?”
他压低了声音: “你仍能听见里面的声音吗?”
“计算机是与对振动非常敏感的几台监控器连在一起的。我已经掌握了通过最细微的振动来破解人类语言密码的诀窍。这些仪器是非常敏感的。”
“那就这样办吧。”米罗说。
“侵犯隐私,你在道义上不感到不安吗?”
“压根儿不。”米罗说。世界的生存危在旦夕。他已履行了诺言――关闭监听设备,埃拉听不见正在说些什么。
最初的谈话无足轻重:你好吗?病得很重。很痛吗?是的。
倒是普朗特打破成规俗套,直接进人问题的核心。 “为什么你想要我们的人都成为奴隶?”
科尤拉叹了一口气,但听起来显得并不暴躁。在米罗那训练有素的耳朵听来,似乎她的确受到良心的折磨。她的脸压根儿不是她显示给家人的那张挑衅的面孔。 “我并没这样想。”她说。
“也许你没有制造锁链,但你掌握着钥匙,却拒绝使用它。”
“德斯科拉达病毒不是锁链,”她说, “锁链什么都不是。德斯科拉达病毒却是有生命的。”
“我和我的种族也是有生命的。为什么它们的生命比我们的更重要呢?”
“德斯科拉达病毒并没有杀害你们。你们的敌人是埃拉和我母亲。她们才是要杀害你们的人,其目的是为了保护她们自己不被德斯科拉达病毒消灭。”
“当然,”普朗特说, “当然她们会的。为了保护我的种族,我也会消灭她们的。”
“那么你的争吵不是针对我的啰。”
“是针对你的。如果人类和猪族对你所了解的情况被蒙在鼓里,那最终将以一种或另一种方式自相残杀的。他们别无选择。只要德斯科拉达病毒未能被驯服,它终将消灭人类,或者人类将它消灭,而我们也将一同被消灭。”
“他们永远也无法将它消灭。”科尤拉说。
“因为你不会让他们那样做。”
“不只是我不会让他们消灭你们。智慧生命就是智慧生命。”
“不,”普朗特说, “与异族在一起,你们可以自己活,也让别人活;但与异种在一起,就没有对话可言,只有战争。”
“不是这么回事。”科尤拉说,接着争辩起来,这与她跟米罗谈话时的争辩一模一样。她说完后,两人都沉默了一阵子。
“他们还在谈吗?”埃拉对正看着监视屏的人耳语道。米罗没听见回答,但可能有人在摇头说不。
“科尤拉。”普朗特轻声叫道。
“我还在这儿。”值得称道的是,她嗓音中那好争执的语调又消失了。但她从这种残酷的道义转变中压根儿不感到开心。
“那不是你拒绝给予帮助的原因吧。”他说。
“是这个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你自己家庭的缘故,你会马上给予帮助的。”
“不对!”她大声叫喊道。
看来,普朗特的话触到了要害。
“因为他们肯定你是错的,所以你只好坚信你是对的。”
“我本来就是对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有人对事事都正确的人毫无怀疑呢?”
“我就有怀疑。”科尤拉嘀咕道。
“那你也听听你自己的怀疑吧,”普朗特说, “救救我的种族和你们人类吧。”
“我算啥,竟可以在德斯科拉达病毒和我们人类之间作出选择?”
“确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