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
吴静书瞧了一脸气呼呼的小姑娘一眼,又看向顾辞,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家这丫头这股醋劲儿可真大。”
眼看小姑娘的脸色越来越黑,吴静书只觉她可爱地紧,压了笑意,又去安慰她,“嫂嫂说句公道话,那位闻小姐比你高出了一小截,但肯定没有咱们娇娇好看了,咱们肯定都是喜欢你的,这么可爱,又这么小只的,抱着都贴心。”
“嫂子。”小姑娘气恼地叫了一声,抿了抿唇,据理力争道:“我一点都不矮,是那个闻小姐长得太高了,再说了,那个闻小姐比姐姐还高了,难道姐姐也是矮子吗?”
顾春晓在一旁瞧着她气哼哼的样子,一直绷着的脸也松了松,今儿是酒楼开张的日子,他正忙着了,小姑娘闹腾出这么一件事,他原是积了一肚子气,只是到底不是自家的孩子,也不好意思训。但眼下瞧着小姑娘这活蹦的性子,又想起那位闻小姐来,吁了一口浊气,在心里叹道:罢了,罢了,人各有命,这小姑娘这么闹腾,也没闹腾个好歹出来,大约就是个好命人。
不过,男人就不像妇人一样情绪外露,也不爱逗趣,还是板着脸叮嘱了两句,“你别看咱们这镇子小,来往的贵人多着了,往后一言一行可得注意些。”
小姑娘很少和顾春晓说话,也知晓他是个有事说事的性子,今儿这事她也知是自己冲动了,闻言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乖巧地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顾春晓扫了她一眼,看着她头顶那鼓起的凌乱小发包,想笑,又忍住了,看向顾辞:“大姐儿,你也别怪我对小姑娘太厉害了,今儿这事,若是换了个骄横些的,咱们这会怕是还急着哭。”
“春晓哥说的什么话,你是看得起我们姐弟,才愿意多这个嘴,我们哪是这般不识好歹的人。”顾辞说着,又摸了摸毛蛋的脑袋,“倒是今儿吓到毛蛋了。”
“我才不怕。”毛蛋握了握小拳头,“我踢了那个讨厌鬼好多好多脚。”
吴静书抬手就拍了他脑袋一板,“你个小崽子。”
“嫂子打他,还不如打我家这个丫头出气。”顾辞拉了毛蛋一下,又看向顾春晓,“春晓哥还要忙,咱们也別杵在这里多说了。”
“嗯,那你先带着娇丫头和阿宝出去收拾收拾,收拾好了就过来吃饭,反正都准备好了,热一热就吃。”
“还等着我们过去就麻烦了,嫂子回去先吃,我们今儿就不过去了,改日再聚。”
吴静书又热情地邀了两句,见顾辞拒绝厉害,也就不勉强了。
顾辞一手牵一个,一路无言进了家门,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时,小姑娘和阿宝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紧张,原因无他,姐姐这关门的动静实在太大了。
两只小的亦步亦趋地跟在自己身后,顾辞原本就想冷着他们,让他们涨涨记性,但余光扫到身后两只黑扑扑,一脸的可怜兮兮,开了正屋的门锁后,又返身去了灶屋。
“难道这一脸的灰,还让我帮着你们洗?”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洗。”被凶了一句,两只小的赶紧跑开了。
顾辞深吸了一口气,拿锅子盛米盛到一半,又将米倒了回去,把前一天的剩饭剩菜拿了出来。
自家姐姐发火了,阿宝做事都麻溜了起来,匆匆忙忙地把脸擦洗干净,把衣服上的灰打了,老老实实地站在灶屋外。
顾辞也不管他们两个,把饭菜热好了,端上了桌,照旧给他们盛好了饭,“吃饭。”
三人沉默着吃好了饭,两只小的讨好地赶着收拾好了桌子,顾辞也不拦着他们,就坐在正位上看着他们,等到收拾好了,她先朝阿宝说了一声,“回你屋子去看书。”
阿宝看了看小姑娘,又看了看自家面色不善的姐姐,犹豫了一下,含糊道:“姐姐别打娇娇姐姐,要不是那个……”
“回屋子去看你的书。”
阿宝唇瓣嚅嗫了两下,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屋子,关了门想站在门口偷听,结果刚蹲下身子,里面的顾辞呵斥了一声,又赶紧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屋子。
阿宝走后,屋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小姑娘低着头,绞着手指在琢磨,到底是这次的事严重些,还是上次背着姐姐接了锦绣坊生意的事严重些。上次是打了屁屁,还好自己的小日子来了……完了完了,这次的小日子还要得十几天了。
母皇说了,夫妻之间,适当地主动认错会获得伴侣的宽大处理的。当然,如果错误大了,这认错的态度才是关键,不仅要真心实意,还要可怜兮兮。
小姑娘冥思苦想了一阵之后,“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装作不动声色地去看自家姐姐,“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不要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是真要跟她们打架的,只是气不过她抢我的绣球,还有那个臭丫头把我的小珍珠弄丢了,我才去抓她的头发的……”
“不许哭。”顾辞冷喝了一声,小姑娘的哭声立马戛然而止,顾辞那个气啊,“林娇娇,你越来越能耐了啊,越来越会耍小聪明了,不仅胆大包天地学着跟人家打架,还知晓在衙堂上装晕了,还好咱们这只是个小镇,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森严官衙……”
“我要是不装晕,还得朝他们行跪拜礼,我怕他们受不起,折寿……”小姑娘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