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吧。”
我道:“谁说我没兵器,我还有一把剑。”
烦客又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饶有兴致道:“哦,什么剑?”
我抬眼望向眼前的竹林,微微一笑。
“折竹为剑。”
下山前,师父折了一支桃树枝告诉我,这便是剑。
那时我当她在说鬼话,虽说如今我还是觉得她在说鬼话。
但她的那番鬼话却给了我灵感。
话音一落,我不顾那二人的目光,一个飞身到了竹林间,未多做挑选,便运功于掌,劈了一截秀竹下来。
竹在手,剑存心。
既已有剑,便该出手。
师父对我说过,男人只要记住一个字“快”,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随后她又猥琐地补充说,但男人在有一件事上不能快。
我见师父那一脸猥琐的笑容,就知道她说的不是什么好事,我便没问下去,免得辣了耳朵,污了心灵。
但师父的前半句话我却一直铭记于心。
快。
快过风,快过雨,快过一瞬,自然便能快过生死。
我的竹剑在一瞬之间便到了烦客身前,直刺他的面门。
烦客大惊,横枪一挡,道:“好快的剑,看来是我小看了小美人。”
烦客看似随意的横枪,其间所蕴藏的内力同样也让我大惊。
如此深厚的内力,若单打独斗,我和崔灵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我又出一剑,回敬道:“我也小看了你,杀手榜前五里面果真没有次货。”
在我出剑的下一瞬,崔灵也已出剑。
崔灵的剑法很平,一招一式间甚至还略显笨拙。
可平便意味着稳,笨便意味着实。
比起那些花里胡哨飘逸潇洒的剑法,这样又稳又实的剑法更易使人生畏。
因为稳,所以极难出现让敌可趁的破绽;因为实,所以每一招都运足了内力,每一剑都攻向了该攻之处。
初时,烦客枪出如游龙,加之其内力深厚,在我二人的夹击之下尚能应对自如。
可渐渐地,在缠斗之下,他便开始有些左支右绌了。
与此同时,我的竹剑也快撑不下去了。
竹剑上本残有的竹叶早已被剑气所震落,竹节附近出现了多处裂痕。
这终究只是一截无刃的竹子,而不是一把锋利的宝剑。
这时烦客又一枪袭向了我的手腕,我拂袖一挡,白缨枪狠狠地挑断了我垂下的广袖。
我本还打算回城后便去当铺把这件衣服给当了换钱,现下看来这破了一边袖子的衣服恐怕也当不了什么好价钱了。
我越想越气,手中的剑又快了几分,把烦客连连逼退了几步。
烦客躲过崔灵的一剑后,忽然对我道:“原来小美人是她的徒弟,该不会是有人雇不到同行去杀她,便雇人来杀你这个徒弟泄恨吧。”
烦客的语速极快,他手中的枪速也丝毫没有因此慢下来。
而我听他忽然提到了师父,心神反倒一晃,烦客便趁此机会一枪直刺向了我的心口。
烦客的这一枪出人意料地慢,但我知道这就如同崔灵的剑法一般,因为慢所以稳,因为稳所以招式间才能运足功力。
我见势不妙,连忙将内力全运在了竹剑之上,盼望着我这把已生裂缝的竹剑能抗下烦客的这一枪。
白缨枪至,一股强大的内力随之袭来。
竹剑横挡,竹上的裂纹越发深了,最终竹剑再难支撑,从中断成了两截。
一截落在了地上,而另一截仍被我紧握在了手中。
但这余下的一截已不足以抵挡眼前的一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崔灵的一剑到了烦客的头顶。
崔灵的这一剑快了许多,剑气也凌厉了许多。
我猜这便是清北派剑法的最后一式风雨山河。
一剑携风雨之势而来。
最后一剑,亦是胜负一剑。
烦客不得已回枪一挡,我运功于半截竹上,又刺一剑。
风停,叶归根。
我手中的半截竹子抵在了烦客的咽喉处。
虽无刃,仍能取人性命。
烦客叹了一口气,扔下了白缨枪,举起了双手,无畏地笑道:“我输了。”
我看向了崔灵,见崔灵放下了手中的剑后,我会意扔掉了手中的半截竹子。
崔灵淡淡道:“你走吧。”
烦客笑问道:“不杀我?”
崔灵道:“以二胜一,于我而言,根本算不得是胜。既然我未胜,你也称不上是败将,而我只杀手下败将。”
烦客听后眼中露出了欣赏之情,道:“小师叔的气度果真如传闻中般让人折服,只可惜了你是个女儿身,终难登武道巅峰。”
崔灵冷道:“武道修行,从无男女之分。”
“这都是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