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小美人想唠什么?”
崔灵不悦地看了我一眼,示意我闭嘴,可我却故意不看她的脸,笑着道:“那我们唠一个老土的问题,谁派你来杀我的?”
烦客道:“这个问题我答不了。”
“那你的盟会和此次订单单号是?”
“哎呀呀,小美人竟知道这些行话,莫非你也是同行?”
我摇头。
烦客又道:“盟会嘛,我是自由身,没签盟会。既然投缘,我便再悄悄告诉你一个杀手界的秘密,排行前五的杀手们都没有签盟会。至于这订单单号,我向来都不会去记。因为我极少失手,投诉少,纠纷少,记住单号的用处也不大。”
我笑道:“那你今日就应该记住这单单号。”
烦客睁大眼睛问道:“为何?”
“因为今日你注定会失手。”
烦客突然大笑起来,道:“小美人就这么坚信小师叔能胜我?不得不承认,小师叔崔灵确实是武道奇才,同龄人中的佼佼者。若我如今遇上的是十年后的小师叔,那我定不是对手。但很可惜,我今日遇见的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娃。”
说到此,烦客嘴角的笑意早已消失无踪,杀气骤现,他手中的白缨枪也被握得更紧了。
烦客挑衅道:“崔灵你应该很清楚,你不是我的对手,因为你还很年轻。”
年轻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大优势,因为年轻往往意味着有蓬勃的朝气和无限的生机。
可在有时,年轻却是劣势。
致命的劣势。
烦客的这番话很真很诚,也很残酷。
任凭谁听到这样残酷的实话,心神都会动摇,但崔灵似乎没有。
她神情依旧冷淡,眼中仍是不屑。
因为下一瞬,她拔剑了。
在说书先生口中,我听过不少关于崔灵的故事。
她以一己之力战秀山三怪的故事,她因一壶酒和世子殿下大打出手的故事,以及她和她的剑的故事。
有人说,崔灵十八番武艺样样皆通,没人知道此话是真是假。
但人们知道另一件事,十八番武艺中,她最精通的定是剑。
在崔灵及笄之前,清北派的掌门只给了崔灵一把老旧的铁剑。
向来都寻求最好的崔灵对此也不是没有生过不满,她也曾问过掌门,为何只给她这把比寻常弟子用的还不如的剑。
掌门只告诉她,待她将这把剑用断后,他自然会给她一把新剑。
说来也怪,那把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剑,却怎么用也用不断。
到了崔灵及笄那日,掌门把崔灵叫到了跟前,拿出了许多把剑放在了桌上,那些剑无不是清北派珍藏多年的至宝,其中甚至还有掌门自己的天问剑。
掌门对崔灵道:“挑一把,作为为师给你的及笄礼。”
崔灵仔细地看着桌上的每一把剑,当她的指尖触到了一把叫做云舒的剑后,掌门笑道:“你挑好了?”
崔灵摇了摇头,问道:“若徒儿有了新剑,那把还未断的铁剑又该如何?”
掌门道:“自然是还给为师。剑道如人道,贪乃大忌。”
崔灵又将桌上的剑细细地看了一遍,尤其是那把云舒剑,她还拿起来把玩了番。
可最终她却抬首道:“徒儿不要了。”
掌门微怔道:“为何?”
崔灵笑道:“因为这些剑在徒儿眼中都不如那把铁剑。”
掌门听后神情变了数变,最终叹了口气道:“你想好了,当真不换?为师只给你这次机会,为师可还记得当年你哭闹着求为师,让为师换一把剑给你的情景。”
言到最后,掌门的眼神变得温柔了起来。
崔灵苦笑道:“师父,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如今还提?况且那时徒儿太过年少,什么道理都不懂。”
“那这些年过去了,你懂了什么道理?”
“徒儿只明白了一个道理,再不称心的东西,用久了也会习惯。”
“习惯之后呢?”
“便再难割舍。”
掌门沉默了半响,又问道:“那把剑你用了多久了?”
“快七年了。”
“是够久了,这天下间的夫妻恩爱大多也不过只撑得了七年。”
崔灵见掌门神情有些许感伤,便换了个话头道:“说起来,徒儿用了快七年了,都还未给那把铁剑取名。”
掌门笑道:“不必取了,那把剑本就有名字。”
“什么名字?”
“一剑。”
饶是镇定如崔灵,听见这两个字后也不禁大惊。
掌门道:“神兵榜上前五中有两把剑,一把排第五,叫弑天,另一把排第三的便是你这些年来用的这把一剑。于凡夫俗子而言,一剑不过是一把不起眼的破剑。可对真正的武学大家来说,一剑便是天下第一剑。为师没看错,你果然是有机缘之人。”
在过往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