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林季新由赵茹、秦晔带着在天京游玩,黄贞也跟他们一起。
借这几天时间,林季新又把黄向堂的病情给稳定了下,考虑到还有不少事情办,时间也拖得差不多了,他就在又一次用针后提出了告辞。
“黄老,您病情暂时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修养,我差不多该回家了。”
“小林,辛苦你了,”躺在床上,气色好了不少的黄向堂伸出手来握住他的手臂,“这些日子为老头子我的病这么奔波。”
“黄老您太客气了,您是黄贞爷爷也就是我的长辈,为您看病是小辈们应该做的,倒是我学艺不精,一时治不好您,实在有些惭愧。”
黄向堂朗声长笑:“你要是惭愧,之前给我看病的医生只怕都得一头撞死,老头子本来就没多少日子好活,多活一天就多赚一天……”
“爸!”
“爷爷!”
……
却是黄家的晚辈们异口同声地劝阻。
就连平常基本不说话的老伴也开了口:“死老头子,今天是开心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
黄向堂呵呵一笑:“好,好!我失言了,不说了,不说了……”
黄泽林先吩咐人把林季新送出去,并让黄贞一路陪他,又把守着门口的众多家人安排到楼下休息,一会参加由黄老爷子亲自主持的家庭聚餐,忙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回到黄向堂所在的房间。
这时,房间里就只剩下黄向堂夫妇和黄泽林三兄弟了。
黄泽林刚刚回来,黄泽志就忍不住了:“爸,他明明就是在故意吊咱们家胃口……”
话说到一半,被黄向堂冰冷的眼神一逼,他的话不由一滞,但还是硬着头皮嘟囔了句:“我就觉得他没安好心。”
“你……”黄向堂眉毛高高竖起,一脸怒气地指着他。
“爸,你别生气!”黄泽林赶紧上前扶住黄向堂,“身子要紧。”
他又转向黄泽志:“二弟,快跟爸陪个不是。”
黄泽志冷着脸不说话。
黄向堂看着儿子倔强的脸,叹了口气,摆手道:“那你说说,他哪里不安好心了。”
黄泽志愤愤道:“哪有祖传针法只记得一半的?真要是这样,怎么您情况变坏了他又突然记起几针,可偏偏又没记全,只治个半好。这不是吊胃口是什么?”
黄泽林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黄向堂的脸色,低声道:“爸,老二话虽然不中听,不过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有黄泽林支持,黄泽志顿时气壮了不少,冷哼一声:“我估计啊,您下次再出问题他还是刚好又记起一两针,再看个不好不坏。”
这事黄泽远真不好插嘴,他表情挣扎,嘴皮微微动了下,最终还是垂下头没有出声。
黄向堂闭着眼睛躺在榻上,脸上无喜无悲,只是淡声问:“那你们觉得,他要吊我们胃口做什么?”
黄泽志道:“那不是很明白嘛!我们黄家家大业大,只要吊着您,肯定是有求必应,就说眼前和黄贞的事吧,只要您的病一天没治好,谁敢拦着?他再多花点心思,肯定就水到渠成。”
“你是说,他想当黄家的乘龙快婿?”
“这不明摆着的事!”
“你也这么看?”黄向堂望向黄泽林。
“这不是没有可能。”黄泽林点头。
“爸!”黄泽远大急,“小林他不是……”
“老三!”黄向堂摆手,“不用说,我明白你意思。”
看黄泽远吃了鳖,黄泽志心中得意,又道:“爸,您的病情可是我们家最大的事,不能这样任人揉捏,我们必须提前出击,把事情的主动掌握在手里,必要时,什么手段都得用用。”
“你也这么觉得?”黄向堂又一次看向黄泽林。
黄泽林迟疑着道:“二弟的一些看法我并不完全赞同,不过,有一点我觉得他说得很好,我们确实应该提前布局,掌握主动。”
“你们两兄弟啊!”
黄向堂笑点着头,到最后,眼睛突然一瞪:“糊涂!”
峰回路转,正满心不是滋味的黄泽远几乎不相信他的耳朵。
黄向堂指着两兄弟,一脸不成器的恨意:“老二是他媳妇在背后支招,想把这潭水给搅浑了,老大你呢?这么大年纪都活狗身上了?这事都看不明白!”
“吊人胃口,乘龙快婿,我这老眼还没花呢!小三,你来说,小贞和小林谁主动得多。”
黄泽林苦笑:“哪谈得到少多,都是贞贞一门心思地找小林。”
以黄泽林的身份,女儿倒追别人还不怎么追得上,实在是件非常没面子的事,只是现在不是不好意思的时间,他实话实说。
黄向堂又瞪了黄泽林和黄泽志一眼,道:“把小孙叫过来。”
小孙叫孙皙,是黄向堂的警卫之一,当初他父亲就是黄向堂的警卫员,只是年纪大了,就让儿子接过了他的班,现在人都还住在黄家院子里,时不时还来陪黄向堂钓鱼聊天什么的,所以,孙皙说是警卫,其实更像家人,很多公家身份不方便的事,黄向堂都是安排孙皙来私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