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瘪着嘴满脸的欲言又止。
安亦池笑着摇摇头,“我来问,你来答,好吗?”
“嗯!”墨池的声音还带着些微的哽咽。
“梦里看到的人和事情,你以前也看到过,对吗?”
墨池点点头。
“那时候在宜阳,我让属下调查过你,调查的结果说你是在两年前,也就是十岁开始突然性子大变,比以往懂事了很多。”
看墨池瞪眼看着他,安亦池忙又补充一句:
“当然,池儿以往也很懂事,只是从十岁起变得更懂事了。所以,原因也与你的梦有很大关系,是吗?”
墨池再点点头。
安亦池的声音更低了一些:“你在梦中,能看到一些未来发生的事情,是吗?”
墨池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有些事情,与我梦中所见有些出入,比如先皇遇刺,在我的梦境中,他是建安九年在南京行宫被义军所杀。”
安亦池点点头,幽深的双眸中闪过寒芒:“如果没有祖父这件事情,他的确能再多活几年。”
☆、第二百二十二章 慧根
安亦池深幽的双眸蒙上了一层忧郁的轻纱,看着墨池慢慢的问道:
“池儿,这两日的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才令你如此恐惧伤心?”
墨池使劲咬住嘴唇,虽然已经醒来,但梦中那种令她窒息的感觉却像无形的黑爪掐住了她的喉咙,只要稍稍想起,便觉得喘不过气来。
“三郎,咱们马上就走,马上回福建好吗?带上祖母,伯父伯母,带上所有人,马上就走,好吗?”
“你看到我死了,你的梦里,也看到了所有的家人,是吗?”
安亦池声音低沉、小心翼翼的问道。
墨池闭上眼,轻轻的点了点头,她害怕再回想那个可怕的梦,还有梦中那种心被捏在手里揉搓的痛苦和绝望感觉。
安亦池伸手把她抱起来,轻轻的放在自己腿上,脸贴着脸耳语道:
“好,我会说服祖母,让家里人随咱们一起去福建,你不要怕,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不会让你伤心。放心,我随时都在你身边。”
他做坐正身子,帮墨池擦掉脸上的泪,“现在什么都不要想,你睡了三天也饿坏了,先喝点米粥,晚上再好好吃点儿东西,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在想,我马上就去安排。”
墨池点点头,她的确饿了。
米粥端上来,墨池刚刚用了半碗,吟冬进来禀道:
“主子,娘子,本言师父在外面,说是想见娘子一面,然后就准备回寺里。”
墨池放下碗,“让他进来吧。”
“且慢,”安亦池拦下吟冬,看着墨池道:“不急,你把这碗粥喝完,让他等一等,他耐心差,应该好好磨一磨。”
墨池看着安亦池笑笑,她其实有些紧张,毕竟自己能够梦见未来之事,嗅觉又比一般人灵敏了千倍万倍。
如果要面对本言这个在长安人心目中颇有些道行的高僧,他会不会一眼便看出来自己的异常?
吟冬躬身对安亦池应了声是。墨池也不再多想,拿起碗继续喝粥,等把一碗粥喝完,丝音进来撤了碗盏,吟冬才带着本言进了外间。
本言的目光自他二人从内室出来,便直勾勾的看着墨池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
墨池心中更有些忐忑,低着头,也不看本言。
安亦池半扶着墨池在锦櫈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墨池旁边的锦凳上。
看着本言呆愣愣直勾勾的目光,安亦池皱了皱眉,重重的踢了他一脚,本言疼的‘哎呦’一声,转过头来双眼瞪得溜圆、鼻孔张得级大愤愤的看着安亦池:
“三郎你想死吗?”
安亦池挑眉,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想还俗?想还俗自己去找个媳妇儿,不要盯着人家的媳妇儿看!”
墨池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穿着半新不旧海清、明明长得俊秀斯文、却一副凶巴巴的表情、又有些暴躁出言不善的和尚。
本言与自己心目中修行极好、慈眉善目的大师形象相差实在太远。
墨池方才一直有些不安的心放松下来,她看兄弟二人斗嘴,忍不住抿唇笑起来。
本言被安亦池揭了个现行,也不觉尴尬,他瞥一眼安亦池,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
“你懂什么,一个连金刚经都不读不通的小子。”
墨池惊讶的看着安亦池,不是说他从小便爱与本言交流佛经吗?
安亦池皱了皱眉,显然对本言当着墨池面儿拆他的台很有些不满。他眯眼凉凉的说道:
“要说什么就说吧,废话那么多,池儿一会儿还要休息。”
本言不理安亦池,转过头又直勾勾的看着墨池:
“我就叫你弟妹吧,反正你们已经定亲了,早叫晚叫也一样。我且问你,你觉得凡人是否能改变命定之事?”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墨池看一眼安亦池,安亦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