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对不起”然后急急匆匆的跑回位置上狠狠的瞪了同伴一眼,倒是方言晏也很惊讶,偷笑完了就问,“你什么时候学的广东话?”
“能听懂一点,不会说。”
方言晏觉得蹊跷,他一直跟苏立亲近,可是从来未曾真正的了解过这个表哥,只是隐隐的觉得苏立对宋佳南肯定不一般,两个人肯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去。
从未生活在广州还能听懂粤语,更加的奇怪。
想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跟上苏立的脚步,“哥,我一直觉得奇怪,佳南姐被调到焦点,是不是你找人说的。”
“恩,是我找他们报社的老总说的。”
“为什么?”
开车门再关上,系上安全带,可是久久的没有启动,方言晏笑道,“说吧,说吧,你要是真的喜欢她想追她,我是不会阻拦的。”
“你心里明白干嘛说出来。”冷冷的看了方言晏一眼,“吵死了。”
果然是千年大闷骚一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方言晏仰头长叹,一口气还未吐出,宝马猛的向前一冲,方言晏整个人狠狠的扎进软垫里,他一下子被口水给呛到,“你谋杀啊。”
“心情不好。”
方言晏气的头顶冒烟,“有种就告白去,别咿咿呀呀的闷在肚子里,烦死了,怎么了,你平时带着的冷漠的面具终于给现实击碎了,不爽了是啊。”
“你少说两句吧。”他的声音终于变成了一贯的冷淡,“不用你操心。”
方言晏翻翻白眼,肚子里的话溜到嘴边又滑了下去,他侧过来去看苏立,越看心里越得意,原来一贯待人冷漠无情的家伙,也会有脾气的,闭起眼睛静静的享受美好的心情,同时也开始琢磨怎么做红娘一职。
宋佳南回到报社,报社那边都忙疯掉了,自己也不敢怠慢,连忙开了电脑就赶稿子,写了两句话就卡的厉害,脑子总是浮现出那句话。
什么叫想为一个人多做点事情,她真的混乱了,这是一句太模棱两可的话。
也许是简简单单的作为一个朋友的心情,也可能是种歉疚的心情,宋佳南清楚的知道,这么多年的相知他不会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只是他现在,究竟用哪种心情对待自己。
雪后的城市处处透出些许欢愉,窗户上的流水早已经干透了,只留下纵横的水渍,她的心情就像这些水渍,密密的交织在一起,烦乱又纠结。
赶了稿子一直忙到八点才回家,因为这几天生病,医生嘱咐只能吃粥养胃,索性跑路远一点让妈妈天天做粥给她吃。
回到家,宋妈妈和宋爸爸正在看电视,她就进了厨房准备把冰箱里昨天剩下的白粥热了热吃掉,却很意外的在桌子上面看到一个保险盒,宋妈妈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南南,冰箱里昨天的粥我给扔了,感觉不太好了,桌子上是小段给送来的皮蛋瘦肉粥,你热热吃了。”
伸向盖子的手缩了回来,“为什么是他送来的?”
宋妈妈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来还保鲜盒的时候估计是看到你丢在客厅桌子上的药水了吧,问我怎么回事,我就跟他说你急性胃炎,那时候我正好在热饭,顺口说了一句白粥馊掉了要重做,他就跟我说他家正在做,就拿了一碗过来。”
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她轻轻的把保鲜盒捧起来,上面还有阵阵余温,就像那天他给她披上的大衣,好像很久以前她生病时候他偷偷的送药给她,暖暖的都是温情。
可是,他凭什么一边指责自己自私,一边又不断的关心自己,这算什么,这不是把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这样若即若离的态度,他到底是什么想的。
忿忿的把保鲜盒丢到微波炉里,阵阵香气传来,宋佳南很没骨气的想,算了,食物浪费多不好啊,还是把粥吃了再跟他说清楚吧。
吃完饭洗了澡,准备早点睡觉,忽然想起明天开例会时候要做汇报需要列一个提纲,想顺手从抽屉里抽出一个便签条,摸索了一下却摸到一个凉凉的金属质感的锁。
她拉开抽屉一看,惊讶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很久以前她以为搬家时候丢失的日记本,完完整整的躺在抽屉里,而那柄小锁是开着的。
一张小纸条夹在最首页,“宋佳南,我不是有意的发现你的秘密,在美国的时候,我就不停的想,如果那时候我没有好奇的去偷看你的日记本我们之间的结局会不会是另外一个样子,我曾经不住的想,也许那就是命吧,上天安排我们错身而过,也许就真的错过了。
你喜欢苏立,没有任何错,没有苏立,也许你也会喜欢上其他的男生,这个人也可能是我,时间和耐心可以改变一切,只是我太怯弱,太不自信,轻易的松开你的手,到我后悔的时候,真的已经晚了,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你当时一定很恨我吧。
我晚上躺在床上就在想,我现在对你是什么心情,是愧疚,还是后悔,还是其他什么的,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我希望你会很快乐,就可以了。不管那份快乐,是谁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