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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厉喊声荡进秦放耳中,惊得他几乎也站不住。他扶着白水,喉咙干涩得难受。
只因这话一出,就意味着她半只脚踏进了阎王殿啊!
虞奉临和李康也皆是一顿,李康回神想了想,“不对,我查白影时,他分明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弟弟。”
虞奉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白水就是白影的妹妹!可她难道不知道,如今站出来,便是死路一条?
哪怕是死,也要救下这具尸骸,找到凶手?
他喝声,“胡说什么!”
白水死死盯着他,双眼赤红,“我没有胡说,白影是我的亲哥哥,我叫白瑶,白水是我买来的身份。大人,您只要查一查就知道我说的话是真是假。我认得这具尸骸,就是我的兄长!既然平西侯认定侍卫的家眷能认出尸骸,那同理,我也能!他是我的亲哥哥,我认得出来!”
白水终究是熬不住,泪落满脸,她几乎是趴在担架上,不让他们带走他。可触及白布下无半点血肉的尸骨,她却泣不成声。如果不是秦放还在用力托住她,她已经快要痛得晕过去。
虞奉临见她横插一脚,怒声,“还不快走!”
李康上前一步,出手拦道,“白姑娘此话有理,侯爷觉得侍卫亲眷能认出自己的亲人,同理,她也可以。”
平西侯冷声,“她说她是白瑶,你就信?身为刑部侍郎,判定一个人的身份就如此草率?”
李康被堵得无话。
“她是白瑶。”秦放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如锥子戳心。
他知道自己的证词就像是在帮她进地狱,可他如今更明白,她的决心。如果没有救下她的兄长,没有指证凶手,那她一世都不会安心。
他心如刀割,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我能证明她是白瑶,就是白影的亲妹妹。”
白水抬头看着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为自己作证。这意味着什么他不会不明白,她一直觉得秦放不懂自己,如今才
觉得终于没了隔阂。
虞奉临没想到她竟要鱼死网破,正要开口,李康也不再惧怕,义正辞严道,“侯爷!如果您再僭越刑部的事,那现在下官就进宫奏请圣上,由他裁决这具尸骸到底是何人的。侯爷如果执意要带走他,那就请再等等,下官这就进宫。如果侯爷强行要抢,那下官只好去请附近巡夜的禁军了。”
“李康!”虞奉临喝声,身后侍卫要动,他抬手拦下。思量片刻,说道,“白瑶欺上瞒下,冒用身份入京,她既是府衙的人,就该送到大牢里关着,听候发落。”
此事李康无力插手,就连秦放要拦,也拦不住。他能做的,也只有陪着白水去府衙,只因他明白一件事,虞奉临这么执意要送白水去府衙大牢,那必定是那里有他的人,“我跟你一起去。”
白水对他摇头,秦放却示意她安心,今日开始,他一步都不会离开,生死共赴。
李康眼睁睁看着秦放和白水被带走,只留一具白骨在门前,他命人抬入里面,心知不能再拖,他要尽快告诉苏云开,虞奉临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
夜色已深,万物无声。
明月不知秦放找到白水没,也不知苏云开此时在做什么,多想无用,去外面也不安全,她准备回房睡一觉,明天一早,让李康派遣两个护院跟着,再去找找他们。
“明姑娘。”
明月偏身看去,见是李府下人的穿着,问道,“什么事?”
下人答道,“老爷让小的来知会您一声,说后门那有人等您。”
“什么人?”
“老爷没说,那人坐在马车上,小的也没看见。”
既是李康提的,又不让别人看见脸,去的还是小门,明月心有欢喜,不是苏云开,就是白水吧,“我这就出去。”
那人在前头带路,从花园小径一直走到后门,开了小门侧身请她出去。那后巷里果然停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帘放下,看不见里面。她提着裙摆从马凳上踏步而上,俯身撩开一点帘子,见了车里人,顿时讶然。
虞奉临笑道,“明姑娘请。”
明月转身要下去,谁想却被方才那下人一推,将她狠狠推进里面,如果不是虞奉临“好心”扶住她,她的脑门便要直接磕在马车上了。
那下人一跃上马,驾着马车离开李家。
虞奉临见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呼救,反倒是站起身坐下,安静得半句话不说,笑笑道,“为什么不呼救,这里就在李家的后门,你呼救的话,他们肯定会冲出来救你。”
明月抬眼看他,“侯爷既然敢单枪匹马来,想必已经做好了绑走我的准备。而且现在夜深,我就算扯开了嗓子喊,等他们跑出来,也快不过你这辆马车。”
“你不怕我杀了你?”
明月忍不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