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许摩挲着进了大殿,黝黑中,她什么都看不见,却听得见大狗的低低的哀嚎,似是哭泣,不管如此,她还闻见了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味。
下一秒,轻许忙得掏了火石打了火,点燃了上次剩的半根蜡烛,然后忙得跑到小孩儿的面前,小孩儿趴在地上已经昏睡了过去,后背鲜血淋漓,很是触目惊心,轻许深深吸了口气,然后跪在小孩儿身边,手指颤颤探到小孩儿鼻子前面。
还好,还有喘息。
轻许这才舒了口气,忙得解开包袱,取出了一个白瓷瓶,打开盖子嗅了嗅,有一股子类似酒的气味传来,但是又掺杂着一股中药,轻许忙得用棉花沾了那药水,然后开始给小孩儿清洗伤口。
轻许并没有正经学过医术,她有限的医学知识也都来自于姐姐平日的传教,但是她的直觉向来很准,或者说,这是轻许在医学上的天赋。
“啊!”小孩儿疼得呲牙咧嘴,登时就要翻滚,大狗似乎意识到轻许是在给小孩儿疗伤,忙得用前爪按住了小孩儿,让他不得动弹。
小孩终于睁开眼,瞪着轻许:“你在做什么?”
“我给你疗伤,先清洗伤口,然后取了陶片出来,还要清下一下,然后才能上药,”轻许慌忙解释,她第一次给人疗伤,实在没有经验可言,瞧着小孩儿呲牙咧嘴,轻许小心翼翼问道,“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小孩儿嘴巴不知道叽里咕噜嘟囔了两句什么,然后任命地又趴在了地上:“你赶紧地。”
“哦,是是是,我这就好了,”轻许忙得又继续擦了擦小孩儿的背,然后咬着唇道,“我要把瓷片取出来了,可能会很疼,不过你要忍着,这玩意一定要一次性取出来,不然你可有的罪受了。”
“废话真多。”小孩儿有些不耐烦。
轻许瞧着小孩儿脸上都渗满了汗,咬了咬唇,然后忙得跑了出去,留下小孩儿和大狗面面相觑,这丫头做什么去了?
不消一会儿,轻许又跑了进来,怀里抱着四个馒头,正是刚才摔倒时候掉在院中的,轻许放在地上,递了一个到小孩儿面前:“你先咬着吧,一会儿疼得厉害呢。”
“不要,老子是男子汉大丈夫,”小孩儿对轻许的做法很是鄙夷,不屑地瞪了轻许一眼,“你当老子和你一样是个丫头片子啊?”
轻许气得瞪眼,鼓着腮帮,活像只小青蛙,但是当下又不好跟小孩儿拌嘴,若不是他挡在自己下面,如今躺在地上流血流汗的就该是她了。
“爱要不要,一会儿可别哭爹喊娘,”轻许小声嘀咕,一边卷了袖子,伸手到小孩儿后背,到底是第一次,轻许很是紧张,抿了抿唇,“那个……我……我可真拔了。”
小孩儿不理她,只是又送了她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