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这人,自小就性格独立,说白点,就是有些反叛,所以爹和妈都不喜
欢她。我们两姊妹,小时候还能说上几句心里话,但各自结婚后,关系就疏远
了。我知道,二喜还在为爹qiáng_jiān她一事怨恨我,但我不怪她,说到底都是我不
好,对不起她。”
“白金龙是怎样qiáng_jiān白二喜的?”
“详情我不想知道,爹也没说,起因却与我有关,事情是这样的∶二喜性格
孤僻,很早就有离家自立的想法。那时侯,同村有一个叫张有旺的小伙子,是二
喜的同班同学,样子斯文,很讨人喜欢,由于是青梅竹马,张有旺很早就看上二
喜,二喜对他的印象亦不错,两人很快就堕入爱河,并在海誓山盟中偷吃了禁
果。那时候,我和二喜比较交心,我跟爹的事没有瞒她,她也把自己的事告诉了
我,并说等高中毕业就结婚。那年,二喜刚好十五岁,读初中三年级。”
刑天吸一口烟问∶“白二喜高中毕业了吗?”
白大喜摇头说∶“没有,妈不让她读。”
刑天又问∶“你说白二喜被qiáng_jiān与你有关,是怎么回事?”
白大喜回答∶
“有一次,爹跟我亲热,问起二喜近况,我一时口直心快,把二喜的事说了
出来。爹当时没有作声,表情却很古怪,我以为爹只是随便问问,所以,虽感觉
有些不妥,但也没怎么在意,想不到,爹竟然会起了坏心眼。唉…”
白大喜叹口气,继续说∶
“第二年,我结了婚,并真正成为爹的女人,我想,爹已经有了我,其它的
事自然不会再想,于是,对二喜的担心亦就淡了下来。
意想不到的是,结婚才几个月,建明跑差时让汽车撞断了腿,不能上班,只
能在家休养,一住就是半年。因为要照顾丈夫,跟爹的来往基本停止,我知道爹
这段日子过得很苦,但也不能因为这样把二喜毁了呀。事后,爹跟我说了这事,
还道了歉。
我难过的说∶“你伤害的是二喜,跟我道歉有什么用呢?”
爹说∶“不干亦干了,要我怎办?”
我知道二喜性子倔,既然认定是我和爹害她,那么,这个观点就一生不会改
变。的确如此,二喜虽然没说我什么,但关系明显冷淡,渐渐的,连话也不跟我
说了。
建明腿伤痊愈后半年,二喜就结婚了,没摆喜酒,甚至没有告诉爹妈。原来
二喜跟张有旺偷偷到镇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书。
爹知道后很生气,我劝他说∶“是你害二喜在前,又怎能再怪她呢?”
爹听我劝,但妈却气的不得了,大骂二喜是sāo_huò贱货,平白无故送了身子给
男人玩,当时,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还跑到二喜家大吵大闹,二喜结了婚,就
象变了个人似的,不但回骂妈,还很不客气的把妈赶了出门,妈又气又恼,却是
无可奈何。
刑天把第四份供词详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白大喜∶“这是你刚才所说的详
实记录,看看里面有什么遗漏,如果没有,就在上面签个名,按个指印,确认有
效吧。”
白大喜看着刑天,面露惊恐神色。刑天说∶“你放心,此案已基本查明,白
金龙的死与你没有直接关系,你不用害怕,这份记录只是法律的一道程序,看清
楚,有没有错漏,没有就签名吧。”
白大喜这才哆嗦着接过供词,逐字逐句的看,速度很慢。
刑小红用钢笔敲着桌子,一脸不耐烦∶“上面记录的,全是你的原话,怎么
还要一字一句的看?是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已?真麻烦。”
刑天看看白大喜,喝了口开水,润润苦涩的嗓子,笑着对女儿说∶“怎么?
不耐烦了?这可是我们工作的大忌哦。”刑小红心里嘀咕,嘴巴却不再言语。
白大喜终于看完供词,最后在供词上签下自已的名字,并按了指印。随后却
又不放心的重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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