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峰。
到了那时黑道之人自然无从下手,也难怪这几日暗地里的动作不住增加。
聂阳对这班人的死活毫不关心,他的目标只是仇隋一人,只是怕到时群雄齐
动,不易找到机会,才留意着这些消息。
快到聂家大宅时,聂阳与一个黑衣人在巷中狭路相逢,那人先是一愣,跟着
沉声道:“三千客醉!”
这话没头没脑,显然是什么暗语,聂阳懒得去猜,纵身避上旁边屋檐,猫腰
前行。
那人却并不罢休,左手一翻,一柄精钢匕首自袖中落下,月色之下幽蓝闪动,
一脚蹬在墙上,斜掠而起,直刺聂阳后颈。
看那人手底功夫不弱,聂阳不愿多做纠缠,旋身躲开,顺势一挑,数块瓦片
飞起封住那人来路,跟着双手一扬,四块瓦片远远抛出,咣啷落在空旷街心,正
是那人要去的方向。
这般响动,在静夜之中刺耳无比,那人怔了一下,看聂阳又挑起数块瓦片,
连忙抬起右手一摆,左手将匕首收起,接着抱了抱拳,权作道歉,一个鹞子翻身,
落在巷中,快步跑远。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若是身上无事,本该把这黑衣人擒下,可惜此刻实在腾
不出手,只能将他吓走。他把瓦片小心翼翼放回原处,趁着还没惊动他人,也隐
入漆黑巷道,往聂家老宅去了。
那偏院入口聂阳已经来过一次,与童年记忆两相印证,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
找错,他仍从那破洞钻入,先在长草丛中观望片刻,确定这两间旧屋仍无人居住,
才放心的走到屋门旁边,轻轻拉开,闪身进去。
那天留下的破洞又被几块木板钉起,这次钉的更加密实了些,像是怕把这边
的晦气泄过去。他贴到另一边的缝隙旁,先用手掌扇了些微风嗅嗅,确定木板没
被动过手脚,才贴上双眼,往院里张望。
虽然已是深夜,仍有两间屋子窗内透着灯光,靠东那间能看到有人影晃动,
似乎是在商谈什么,西首这间则安静的很,也听不到什么动静。其余能看到的两
列房屋,窗户都是漆黑一片。
他冒险前来,只是想找人,不管是田义斌,还是孙绝凡,都不会让他白跑一
趟。这两人都与仇隋有过接触,田义斌时间较长,孙绝凡目的明确,若再不惊动
仇隋的情况下找到他们,相信能问到什么蛛丝马迹。
尤其是田义斌,聂阳始终觉得,那天看他的神情,必定是在怀疑着什么。
他将掌心冷汗在衣摆上擦了擦,既然确认了院中并无巡夜,也就不必再在空
屋多待,他退出房外,径直走到墙角,提气游墙而上,贴着墙头无声无息的滑落
到对面,背靠墙壁迅速闪进树后。
这里住着不知多少高手,聂阳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仰仗着过人耳力,仔
细分辨着四周动静,很快便将第一重房屋探了一遍。正厅两侧是偏厅书房,原本
无人居住,不知是否来人太多,此刻都睡上了人,不过从鼻息听来,大都并不是
什么高手,只有书房那位听不出深浅,让他不敢冒进,只是从半开的窗缝中探了
一眼,似乎是个年轻男子,不是他要找的人。
本就打算顺便摸熟这里的地形,他沿着墙边将外围情况大致巡视一遍,暗暗
记在心里,跟着先往一片漆黑的第三重房间探去。那边原本就是客房,与下人所
住的偏院相连,不招待客人时,聂家用饭就在这一列当中的那间堂屋,这边的地
形聂阳熟悉无比,很快便蹲在了西首墙角。如果仇隋安排住客是从二重开始,那
东西顺次下来,最近才住进来的孙绝凡多半就在这三重西首的几间之内,找到她,
自然就能问清田义斌所在。
内功大有进境,聂阳的行动也比之前敏捷轻灵了许多,天气已经日渐炎热,
大多卧房的窗户都或是大开或是半敞,最少也开了一条缝隙,只不过屋内并不太
亮,想要看清还颇为考校目力。
西首第一间似乎是住了两个女子,屏风挡住床,什么也看不到,但外衣都随
便搭在屏风上,不难辨认。看样式花色,像是两个年轻姑娘,并非孙绝凡那灰扑
扑的无神打扮。聂阳略一犹豫,往下一间探去。
下一间是一老一少两个男子,老者躺在床上,少年却盘腿坐在桌边,就那么
打坐入睡。
那老者聂阳曾在窥探院门的那次见到过,应该比孙绝凡来的要早,莫非想错
了?
他蹲下身子,仔细思,既然安排的都是两人一间,那也有可能孙绝凡来前
有一个女子在这里独自居住,孙绝凡一到,自然凑成了一双。
这么想的话,便只有将所有卧房都窥探一遍才行。
看过的两间房里单听鼻息,与少年同屋的老者内力极为深厚,那两个女子所
住的房中气息之音几不可闻,至少这三人都是难缠的对手,真要挨个找过去,
免不了被哪个较为警觉的住客发现。
他略一踌躇,又退回到西首墙角,心想也许顺序并非是先东后西,说不定东
首为末。于是绕了大圈,沿着墙根摸到另一端,这间窗户开得极低,只用一根铁
栓撑着,探头观望十分困难。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