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还能睡上这么久。”
云盼情摇了摇头,道:“华姨给你看过,她说你心神耗损过剧,内息又极不
正常,睡上三天也有可能,所以我才叫她们轮流守着,哪知道你家那两位在这事
儿上也要较劲,我看屋子里醋味弥漫,只好溜之大吉。”
“对了,”云盼情接过他喝空的杯子,柔声道,“清清姐被薛姐姐带走了。
薛姐姐说把她送到就回来帮忙。清清姐本来说给你留封书信,结果独个儿在灯前
坐了大半个时辰,反倒把写好的两张凑到油灯上烧了。只留了句话,说你若是问
起她,就告诉你。”
“哦?”聂阳挑了挑眉,他着实没有多余心思再考虑这些事情,所以方才虽
然也有疑惑为什么清清没有被提及,却也没往心里去,自然没有问出口。
“我知道你心情肯定差的紧,恐怕也顾不上问这些事,还不如动告诉了你。”
云盼情笑了笑,回头走到门外,不知道冲谁交代了张罗饭菜的事情,接着回到床
边坐下,道,“清清姐总爱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薛姐姐又不爱说话,害的她总
以为这次要去做什么赴汤蹈火的大事,一副自己恐怕再回不来的样子。留给你这
么句话,‘我家那个妹妹性子娇纵些,但人终究不坏,只盼聂郎不论发生何事,
莫要伤了她才好。’”她把这段话学的惟妙惟肖,软软嫩嫩的口音也算是把这话
中的莫名悲伤表出一二,“连薛姐姐都忍不住笑了。董姐姐又不是回不来了,等
她回来再盯着你不就是了,你说她是不是担心的太多了?”
聂阳却没有笑,他坐起身摸着手臂上不知何时扎上的绷带,缓缓道:“也许
你们才是误会了。她说的,恐怕是另一件事。”
“哦?什么事啊?”她好奇道。
“应该是董凡的事。她只要问问诗诗,有些事她应该可以猜到。我原本还不
敢肯定,既然她有这般表现,多半事情正如我和慕容兄所料。所差的,仅仅是确
实的证据而已。”聂阳疲惫的起身站定,肋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左臂则已无
大碍,他拿起床头不知谁备下的新衣,披在身上,双目望向窗外的刺目阳光,眯
起了眼睛。
“你是说……董凡背后的大老板?”云盼情皱了皱眉,突然说道。
“原来连你也知道了。”聂阳抬手挡了挡眼睛,道。
“诗诗姐说得,她被抓去那几天,见过那人,董凡对他十分恭敬。我问那人
长什么样,她只说那人身材高大魁梧,一脸的大胡子,说话凶神恶煞,她也没有
见过。”
聂阳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信她么?”
云盼情皱了皱鼻子,道:“不信。诗诗姐根本都没学会扯谎,骗骗绿儿都勉
强的很。不过她不说实话,我怎么猜得到是谁。”
聂阳缓缓道:“江湖之中脱灾解厄最常用的法子是什么?”
云盼情眨了眨眼,先是迷惑不解,紧跟着双目骤然亮起,“你是说……”
聂阳抬手打断了她,摇了摇头道:“你不必说出来,我会等诗诗告诉我。她
若愿意,自然不会对我说假话。”他似乎不愿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道,“和我同
来的那个赵姑娘呢?现在在哪儿?”
“她来看过你两次,不过你身边那两个一个笑的夹枪带棒,一个眉头皱得都
要捏死苍蝇,她哪儿敢多待,这会儿多半还在角落厢房里休息。聂大哥,她是什
么人啊?长得可真是美得很呢。”云盼情终究还是少女心性,忍不住还是加上了
最后那微带酸意的一句。
想要一个女人由衷称赞另一个的相貌,除非自己是长得更美的那个。此话放
眼世间,大多适用。
可惜在聂阳心中赵雨净那精致绝美的外貌甚至还不如面前云盼情的细嫩笑脸
来得可爱亲切,自然也没有多做介绍的心思,只是道:“那是赵玉笛的妹妹。如
果所说不假,她也是和邢碎影有不共戴天之仇。”
云盼情还想再问,一个粗手粗脚的丫头推门走了进来,大声道:“云姑娘,
饭菜热好了。”
“多谢妹妹了,赶紧去歇着吧。”云盼情笑了笑,过来扶着聂阳手臂,“聂
大哥,再不去吃点东西,你就可以得道成仙了。”
“嗯。”知道她两片粉嫩唇瓣开不停,说些逗趣的话,不过是为了不叫他
总想着姑姑已死这事,他心中感激,点了点头,站起身陪她走了出去。
坐到饭桌边上,云盼情依旧与他聊个不停,却没有半句提到聂清漪的事情,
到最后无话可谈,甚至连清风烟雨楼内的一些趣事也拿出讲了起来,把谢清风长
久以来在江湖上竖立起的形象毁了个体无完肤。
聂阳听了半晌,终于还是开口打断道:“盼情,我知道你的好意。其实你不
必这么费力,我姑姑的事,我已经好好的收进心里。没什么不能提的。你放心就
是了。”
云盼情抿了抿嘴,喃喃自语道:“你若是不收进心里,我才放心。”知道他
既然提起,也就不用再刻意回避,她接着道,“我听慕容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伤口大概一两天就能不影响行动,聂阳将口中饭菜咽下,道:“过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