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去的时候,董清清有些茫然地想,那些姨娘每晚也是被自己的爹爹这
样激烈的奸弄一番才会变的愈发憔悴的么?可是……为什么母亲没有一点憔悴的
感觉?
八太太的房中,早就已经安静了下来,那可怜的少妇正死人一样的睡着,腿
股间的水痕都没有来得及擦去,胀鼓鼓的一对儿rǔ_fáng平稳的起伏着,但她的身边
并没有人。
本该睡着董老爷的床榻上,只有一块皱巴巴的床单。
在董家大院后面一里外的一块精辟庄园中,有一座并不大的宅院,每一个董
家的人都知道,董夫人就住在那里面,为了董家上下祈福清修。
但此刻已过子夜,那佛堂中竟仍然还有人。
一个清瘦的妇人跪在蒲团上,闭着双眼,眉宇间依稀还有往日的风采,可以
隐约窥见当年的纯美容颜,她双手拿着一串念珠,静静地拨弄着,安静得仿佛与
这佛堂融为了一体。
董浩然走进来的时候,仿佛是故意一样踩出了重重的脚步声。
董夫人并没有任何变化,仿佛没有听到一样,只是伸出了一只手把旁边的蒲
团擦了一擦。
董浩然走过去,跪在了蒲团上,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
的动作一样。
沉默了很久,董浩然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轻声道:“欣慈,我对你说过的那
趟大镖,今天到了。”他顿了一顿,并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但他好像习惯了在这
里自说自话一样,继续道,“我没想到,竟会是幽冥九歌。”
听到最后四个字,董夫人的身子明显的一颤,但依然没有说话。
董浩然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双手在裤管上搓动着,“你知道,我学了
那半吊子的幽冥九转功后,足足难受了将近二十年,我已经不敢去想有朝一日能
找到幽冥九歌治了我这身邪功,但现下他出现了。出现的太过巧。……欣慈,
清清自己找了个安稳的男人,相信不会出什么岔子,诗诗我也会尽快给她找个婆
家,剑鸣在武当山过得很好,如果我这次有了什么意外,你……也就可以解脱了。”
董夫人仍然沉默着,但捏着念珠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打从前两年我听说了新一辈的狼魂出现在江湖的时候,我就知道,那跟了
我一辈子的厉鬼们,就要找上门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
欣慈……如果我死了,你……你就回……回你的家去吧。”
董夫人双目微睁,眼角有些湿润,她轻轻开口,声音柔婉还带着些江南口音,
听起来悦耳无比,“当年我们姐妹三个遇上了你们四个恶贼……如今仅余我一人
苟活在世上,我还有什么脸回家去,从我被你哄骗嫁给你之后,彭欣慈就已经是
个死人。”她努力想维持语声的平静,却越说越激动颤抖,“那时我苦苦劝你,
甚至用上了肚里的孩儿,你却仍然执意要去找人报仇,结果呢?孙姑娘那么好的
人,就因为曾经要救我们姐妹,被你那什么邢大哥骗了清白,还夺了她一身功力,
若不是我偷偷给孙姑娘的师姐放出消息,那样一个好女孩子就要被你们害得死在
青楼。聂家夫妇只不过帮过孙姑娘一把,你就和人一起杀了他们,你这样的畜牲,
直到今天才有人来找你报应,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董浩然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眉眼间的霸悍之气从进了这佛堂起就消失得无影
无踪,在董夫人面前这个矮小精壮的汉子就像绵羊一样柔顺。
董夫人闭上眼,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你们四人害死我姐妹,我却还是
一时心软救了你的性命,你说要改过自新,我虽然知道你是被狼魂的人逼到走投
无路,但还是信了你的话,你学了幽冥九转功的粗浅功夫,我为了不让你坏良家
妇女清白,平白被你吸去了十几年的功力,现下你小妾一房房的娶,我也不愿说
什么,我知道你离不得女人,只是……只是你为何还要每晚过来找我?我知道你
心里的话想对人说,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不想听?我不想见到你,我不想回忆起
那些过去,我只想在这里静静的为我的儿女们祈福,让他们不会因为你造的孽遭
到报应!”
“欣慈……”董浩然痛苦的垂下了头,“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可是……可
是我不能不来见你,除了你,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可以让我这样不舍了。当年是我
蠢,我不分好坏,可这些年我一直在听你的话改了,那些小妾都不是什么良家妇
女,丫鬟里有人不情愿的我也没有逼迫过,我开镖局十几年,没有接过一桩不干
净的买卖。我只要在这边,我每晚都会来找你说说话儿,你知道,我就是想听你
说声原谅我而已……”
董夫人紧抿着唇,手上的念珠越拨越快。
“欣慈,这趟镖我已经答应保了,我知道你一直很恨刘老四,但他毕竟是我
兄,当年……若不是他,我也救不出你来,所以就算我死了,我也要让刘老四
拿到这幽冥九歌的副本。……这次走镖我一去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这么多年你
心里一直很苦,我死之后,你若不愿意回家,就和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