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刚才也听见了衙役的话,以为曹县令想包庇贾德贵,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依旧是一阵不快,现在再看曹县令也觉得生出一丝厌恶来。
来到内堂,曹县令连忙让自己的亲兵给关山月看茶,一脸焦急的拉住关山月的手,“关公子你可得救救老曹,你们读书人弯弯肠子道道多,脑子也比我这个大老粗活络。今日这事儿,你快替我拿个主意,我定会重谢于你!事情是这样的……”
据曹县令说军屯还好一些,现在榆林堡有的穷苦农民为了吃饭已经把青苗抵押给了粮商,虽然山西的粮商还没有到垄断整个榆林堡粮食市场的地步,但是他们跟上边的关系也是错综复杂,爱抱团的他们要是集体发难也真够他喝一壶的。毕竟以他一个县令加守备的实力,是万万斗不过这些人的。
在内堂,关山月听曹县令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这么一说,立马便意识自己错怪了曹县令,毕竟这关系到他手底下几百人吃饭的问题和几千老百姓的安危。
关山月连《大明律》都没看过,他有关明朝的知识都是从电视或者小说上看到的,要是正儿八经的打官司,让他钻律法的空子,他还真给曹县令当不了这个参谋。
关山月在内堂里踱来踱去,搜肠刮肚的想着有什么好主意。他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曹县令,你看这样怎么样?”关山月起身来到曹县令的身边,附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
曹县令听完眉开眼笑,乐的只拍大腿,激动的给关山月来了一个熊抱,“关公子,你这个主意实在是妙啊!既惩恶扬善,又让那群粮食们有脸面,挑不出理来,真个是两全其美!要不我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冤枉好人判那老农有罪了,那样我的良心上会愧疚很久。我真想把你的脑壳打开,看看你的脑仁是怎长得。今天你就是一场及时雨,可救了老曹的命了。”
关山月这小身板被曹县令勒满脸通红,咳嗽了几声,往后退了几步摆手说道:“曹县令谬赞了,咱们还是升堂断案吧!”
关山月想早日了结此案,离这个猛张飞一般的曹县令远一些,要不一会再来个熊抱,估计他的骨头都得散架喽。
来到大堂,胸有成竹的曹县令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综合你们二人的言语,本官觉得你们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儿。这黑脸老农捡到钱包肯定是好事一件,值得表扬,理当嘉奖,本官决定从这失主的钱包里取出三两银子奖励给他。至于山西商贾贾德贵,你说你丢失的钱包里还有一个翡翠扳指是不?”最后这一句曹县令着重的加强了语气。
黑脸老农刚想叩头高呼青天大老爷,可听到这里他心里不由的一紧,脸上的褶子的都皱成了一团乱麻。
贾德贵以为打通了关系,曹县令这是话里有话,想着还能讹老农一把,一听连忙点头,眉开眼笑的说道:“大老爷圣明,小人的钱包里边千真万确有一枚祖传的翡翠戒指,家兄可以作证。”
贾德富一脸谄媚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了,冲着曹县令深施一礼,“对,小人可以作证,我弟弟的钱包里确实装着家父传给他一枚翡翠戒指,我们生意人讲究的就是诚信,大人明鉴!”说完嚣张的瞪了老农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小子让你跟我们斗,这下你死定了。
曹县令笑着摆了摆手,“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榆林堡做生意的谁人不知你贾家兄弟为人忠厚老实,从不说瞎话,你们说丢的钱包里有一枚翡翠戒指肯定就有有一枚翡翠戒指,谁要是不认我大板子打烂他的屁股。”
“那是当然,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嘛,多谢曹县令夸奖,多谢曹县令夸奖。”贾德富的脸笑成了一朵花,曹县令这么明显偏袒他,他觉得今天这事儿算是成了。
谁知曹县令话锋一转,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这个钱包里没有翡翠戒指,那就说明这个钱包不是贾德贵丢失的钱包,这个钱包就先放在本官这里吧。要是过些时日没人来领,便充公补贴县里的税赋用吧。咱们榆林堡连个三等县都算不上,这税赋已经五六年都没交齐过了,要是多些掉钱包的,我就不用晚上愁得睡不着觉了。行了,贾德贵你也别在底下跪着了,快跟你的大哥出去找你的钱包去吧!”
周围围观的群众无不拍手叫好,那黑脸老农一听判决,激动的直呼青天大老爷。
“啊!?”贾氏兄弟嘴巴只觉得胸口挨了一闷棍,愣愣的站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曹县令会如此判决。
贾德贵本来想省二两银子,可如今竟然吃了一个哑巴亏,钱包里所有的钱都被曹县令充公了。
“曹县令,那钱包……”贾德贵心急如焚,肉疼的他额头直冒汗,想说钱包是自己的,里面并没有翡翠戒指。可周围这么多围观的人,这不是摆明的说刚才自己是冤枉好人,打自己和哥哥的脸吗?
“嗯……”豹头环眼的曹县令面露不快,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钱包,凶狠的望向贾德贵,“你是对本官的判决有异议喽!”
站在曹县令身后分列两旁的亲兵也是怒目圆睁,看那架势只要曹县令一声令下,他们便会猛扑上前将贾氏兄弟当场双双拿下。
大堂内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虽然明知自己的兄弟吃了个暗亏,曹县令的判决却也保全了他们兄弟的颜面。贾德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