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亲王听着寝宫外头的厮杀声,还惊得一回,正要出门瞧个究竟就见他手下的将官满身是血的冲了进来:“王爷,有叛军。”
哲亲王眉头直跳,他自个就是叛军,难道他的人里头还有敢判自个的。
方才一直隐忍的赵奕征此时唇边勾着笑,摸着手上的扳指,云淡风轻的道:“皇叔,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比侄儿多活几十年难道都不晓得这其中的道理吗?”
赵奕征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就算他同哲亲王这么多年联手策划夺宫之事也断然不会全然相信他,是以他做足了两手准备,况且,他本来就没有让哲亲王继续活下去的打算。
哲亲王还来不及同赵奕征算账,那个满身是血的将官又道:“王爷,外头那些人是西凉兵。”
居然是西凉兵?这时候就是哲亲王也忍不住爆句粗口了,看着赵奕征越发觉得这人留不得,居然趁着他的士兵混进京都的时候把西凉兵也偷运进来了。此时哲亲王后悔得不得了,真是他小看了这个废人,竟然如此有心计。
这会轮到赵奕征得意了,他微昂这下巴,扫视了一圈屋里头的士兵,轻蔑的道:“若是此时投降本王留你们一条狗命。”他神色一冷,周身散发着杀气:“否者就追随你们主子一快下地狱。”
那些个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不能一时三刻做出决定来,人人都心思大乱,对于被绑起来的几位王爷也没有方才看得紧了。
齐王嗤笑一声,这回也晓得不说话了,他可是巴不得这些人狗咬狗,咬得两败俱伤才最好。
哲亲王年轻的时候一把刀子是舔了不少人血的,对于赵奕征这样的威胁丝毫不放在心上,正所谓成王败寇,便是死了他也也认了。更莫说,如今还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谁就赢了谁就输了。
他那长着厚茧的大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心里却在思量,他现在把赵奕征杀了能有几分把握。
赵奕征瞧着哲亲王的神色,心里也有了底,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这时候只要把他给抓了或者杀了,那么下头那些为他效命的还打什么打,上头的主子都死了他们就算打赢了又还能如何?
更何况此时原先在屋里头的御林军早已经叫哲亲王的人杀得干净,西凉的援军又还没冲进来,此时便是杀他的的最好时机。
哲亲王也是这么想的,他不仅这么想着,还这么做了,迅速的抽出腰间的佩刀,手一伸直取赵奕征的命门。
他只想速战速决,把赵奕征杀了,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幺蛾子。
赵奕征虽然双脚残废,可到底不是真是个废人,他眯着眼瞅着哲亲王的刀拔出来,迅速的推动特制轮椅的轮子,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又转个弯。
头一偏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赵奕衡,赵奕征心里升起一计,按下轮椅扶手上的开关,只见三只短箭嗖嗖嗖的朝哲亲王射过去。
哲亲王用大刀挡了,眼里的杀意越发明显:“就凭你一个废人,还想打得过本王?”
赵奕征没说话,冷哼一声,再次转动轮子,这一回哲亲王比方才更加手快,眼瞧着那柄大刀就要插进赵奕征的心窝里头了。
说时迟那时快,赵奕征伸手就将身体亏空得厉害的赵奕彴拉到跟前,生生替他挡了这一刀,大刀插入身体还发出撕裂的声音。赵奕彴就是死也没想到,最后取他命的人居然会是赵奕征,他侧过脸,瞪大双眼盯着赵奕征,那眼里有不甘同不可置信。
可赵奕征压根就没将他的性命看在眼里,便是他死在眼前,也没叫他多看一眼。趁着哲亲王杀赵奕彴的功夫,他迅速从自个的轮椅上抽出一柄短剑,抬手之间就挥上哲亲王的颈脖。
后知后觉的哲亲王知晓自个上了当,便是避了一下也没能避过那柄绿光闪闪的短剑,那短剑只在他的颈脖上留下一道血口。众人甚至都还未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就见哲亲王已经倒地没了气息,不多时面上呈出黑紫色。
那短刀上头有剧毒,见血就封喉。
那些跟随着哲亲王的士兵,亲眼看见自家的主子就这样死在眼前,顿时没了主心骨。
这时外头厮杀之声已经消散,西凉的将官领着西凉士兵一窝蜂的冲了进来,那些个哲亲王的士兵这回确是连兵器都握不住了。
赵奕征邪魅一笑,将那柄带血的短剑拿到眼前吹了吹上头的血迹,侧过头看着殿内那些还活着的人,冷声道:“杀,一个不留。”
那些西凉士兵齐齐应得一声“是”,拿紧手中的武器就往里头走。
齐王瞧着这阵势再也忍不住了:“卧槽,老子连儿子都还没生呢,真要这么就死了不成?”
十皇子已经哭出来,两行清泪挂在还带着血迹的面颊上,显得十分可怜。
燕王紧紧咬着唇,闭着眼睛似乎是认命了一般。
靖王被绑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拳,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然而赵奕衡却面无表情的看着西凉人,虽然不至于害怕,可也紧张得手心冒汗。
为首的几个将官三两下就把哲亲王余下的士兵斩杀了,丝毫没有犹豫,下手又狠又快。
等轮到赵奕衡几兄弟的时候,赵奕征嘴边还噙着笑,眼儿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先头他还觉得可以留这几个弟弟一条命,可经了哲亲王一事之后,他可不愿意再养出一个哲亲王来,所以这几人必须死。
原本看着那些越走越近的西凉士兵,那几兄弟也真的绝望了,真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