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虽然十分十分想要亲自到宫家去一趟,亲眼看一看情况,奈何官府的人此时正杵在宫家,她去不了,哪怕是偷偷摸摸地去,她也没有本事,因为她没有长情或是沈澜清的那种身手,只能呆在客栈里等长情的消息。《〈《
沈流萤眉心拧得紧紧的,在屋子里不停地来回踱步。
对方诱惑有求之人将那诡异的玉珠佩戴在身上,为的便是人体内的精气,而宫家小姐的玉珠已空,精气已经重新回到了她体内,这便等于说她对于对方来说已经没有用处了,既然得不到精气,又为何还要取其性命?难道对方还有什么夺性命取精气的后招?
应该不会,若是有这么一招的话,又为何煞费心思地诱骗有求之人将玉珠佩戴在身上,并且还要等上半年至一年之久?
还是说对方取不到宫家小姐的精气,一怒之下便将她给杀了?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又或是说,不想让人发现什么?
若是这般的话,对方就理应知道昨日她曾去为宫家小姐诊过脉,是她救治好的宫家小姐,那——
对方一定会找上她这个横插一脚的人,说不定就会在今夜!
这般一想,沈流萤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让陪着她的云有心轻轻笑了,问她道:“弟妹很紧张?”
沈流萤点点头,但想到云有心看不见,她才道:“我觉得今晚会有人来杀我,我能不紧张?”
云有心笑意更甚,“弟妹只管放心,有长情在,哪怕一百个人想要杀你,他能把对方的两三百人都给杀了。”
堂堂北刹楼主都被她使唤去当跑腿了,自然是将她捧在心尖上疼着,绝不容人伤她分毫。
沈流萤眨眨眼,不解地问道:“七公子,你这话前后不搭啊,前面是一百人,后面如何又是两三百人?”
云有心浅笑,“因为长情能将对方全家上下都能给杀了。”
他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狠心。
沈流萤有些不相信,“不会吧?”
她知道她的呆货身手不凡,但一脸呆萌傻的他会这么杀人不眨眼?
云有心没在往下说,而是道:“我似乎说了不当说的,若是让长情知道,该和我急了,弟妹可不要告诉长情这是我与弟妹说的。”
沈流萤撇撇嘴,嫌弃道:“你们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麻烦。”
云有心浅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是吧。
长情去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回到客栈,沈流萤一见着他,先给他倒了一盏茶,着着急急地递给他后激动地问:“阿呆阿呆,怎么样怎么样!?”
长情接过沈流萤捧给他的茶盏,心中喜悦,纵使萤儿心下急着想要知道外边的事情,却还不忘先关心他这个相公。
再看沈流萤那一副眼巴巴的激动小模样,长情的心变得柔软,不由低下头亲了一亲她的眉心,沈流萤一怔,飞快地转头去看云有心,见着他没有反应,这才转回头来,立刻在长情的脚背上踩一脚,瞪着他的眼神里就好像在说“不准乱亲我!”一样。
对于沈流萤的跺脚,长情只觉不痛不痒,他呷了一口沈流萤递给他的茶水后才道:“宫家小姐约死于一个时辰前,就死在她的卧房里,心口一个大窟窿,被活生生取走了心脏,双目大睁,嘴巴大张,显然是在震惊中死去的,并且是在她张嘴想要大叫的那一瞬间。”
长情道得面不改色,就好像说一只蚂蚁被捏死了的小事一样,不待沈流萤出声,他便接着道:“其丈夫邢家小公子便死在她屋里,就死在门边,心脏没有被取,不过被穿了一剑,死不瞑目。”
沈流萤面露震惊之色,双眼大睁,不可置信道:“邢家公子……也死了?”
那个一心一意只想着待宫家小姐好,宁愿用自己的命来换宫家小姐的命的邢家公子,也死了?
“嗯。”长情微微点头,把自己在宫家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告诉沈流萤,“从他死去的模样及位置看,当是凶手取宫家小姐心脏时邢家公子正好走进屋来,凶手就只能将其也杀了。”
“这便是说,凶手原本是不打算杀掉邢家公子的?”沈流萤沉声问。
“理应如此。”长情说完,又呷了一口茶汁。
“阿呆,七公子。”沈流萤眉心紧拧着,“你们觉得凶手为何要取走宫家小姐的心脏?难道是取不走精气便要带走心脏?”
云有心沉思片刻,摇了摇头,示意他猜想不到其中原因。
“或许正如萤儿所想。”长情此时昂头饮尽了杯盏里的茶水,“心脏虽然比不得完整的精气,但却是人身体里最为重要的部位,有,剩余无。”
“既是如此,那凶手既然将邢家公子也杀了,为何却只取走宫家小姐的心脏而不动邢家公子的心脏?”沈流萤将眉心拧得更紧,“难道是因为宫家小姐的身体佩戴过那颗玉珠,所以只有宫家小姐的心脏才是有用的?”
沈流萤想不明白。
“或许……”云有心此时缓缓道,“对方的目标,只是女子。”
沈流萤怔住。
长情觉得云有心猜测得不无道理,“若是再有第三人,便能确定对方的目标究竟是否只是女子。”
长情的话音才落,本是紧拧眉心一脸凝重站在一旁的沈流萤突然朝他身上扑来,同时一脸紧张道:“那我完了!下一个肯定是我!说不定就在今晚!相公,你得保护我!”
这下轮到长情怔住了,对沈流萤说扭转就扭转的神思压根就是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