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也打电话给徐家父母致歉,又呼吁着在网上澄清。胡说八道污了死者的名声固然可气,但还不至于要让他惨死的地步。”
季承看上去感动得快哭了。
“而且吧,这人本就胆小,经过这一遭,估摸着再借他是个胆子,也不敢在网上瞎说了,是吧?”
季承含泪点头。
等回了季承家,布置完东西一看时间还早,大夏天的也不想再出一趟门,季承就索性点了一大堆烤肉吃的,铺了满满一桌。照他的意思,万一今晚出现什么意外,这就成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顿断头饭,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季承灌着啤酒壮胆,陆见深则和宋显凑在一起,捧着个手机皱着眉头,看上去十分专注。
季承借着去冰箱的机会偷瞄了一眼,这两人正聚精会神地玩着冰果消消乐,大有不破了这关不罢休的气势。
……好吧,他心中恐怖片里威风凛凛的抓鬼大师形象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不过两人放松的态度让季承心里的压力也稍稍轻了些,他不敢一个人回房,就窝在沙发上,陆见深和宋显则拖着地垫坐在房间的角落里,无声地注视着他的方向。
到了午夜,季承困得两眼皮直打架,但这种情况下,心再大的人也不敢放任自己睡过去,他抱紧小被子,人抖的跟个筛糠似的。
屋里没有开灯,风从落地窗吹进来,冻得季承打了个寒噤。
等到,季承一个激灵,他开着空调呢,窗户关得严严实实的,那这风是从哪来的的?
季承心里的小人趴在地上打滚哭泣,他咬着被角不敢出声,死命地往角落张望。
陆见深和宋显对视一眼。
徐菲来了。
第13章 蜚语五
光滑的地板上凭空出现了一块墨点,随及飞快地扩散开来,从中间伸出一段青白的臂膀,被弯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有个女人咯咯地笑着,从里面钻出了头,她撑着胳膊,乌黑的瞳孔凝视着季承的方面,慢慢准备爬出来。
可惜她刚露出了脖子,半空中就飘来一把金色长剑,拿剑柄对准了她的脑袋把她拍回地下,并且尽职尽责地守在那儿,但凡女鬼又要冒头的迹象,立马蓄势待发准备拍她。
季承:……
他控不住地想起了一项小时候挚爱的游戏——打地鼠。
再看墙根那儿,陆见深正揣着包从他茶几上摸来的兰花豆磕得正香,还很大方地把零食袋子递过去一点和宋显分享。
宋显饶有兴致地看着那把长剑,“我听那只小地缚灵说过你的剑,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对了,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富贵。”陆见深捻起一颗兰花豆往上一抛,她仰起头,小小的豆子准确地落到她嘴里。
宋显只当她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在问你。”
陆见深一脸无辜,“我也是认真的啊,实在是它就叫富贵,这可是我师傅给取的名字,说最配这柄剑了,我师弟的佩剑叫吉祥,是和我的剑从一个剑炉里出来的,师傅说剑名起的再厉害都是虚的,还不是取个吉利点的,权当讨个好彩头。”
“你要是不信,我把它召回来给你瞧瞧啊,不过当着它的面可不能叫它富贵剑。”陆见深摸了摸鼻子,“它脾气大着呢,一叫它富贵就来气,还不听使唤。”
陆见深说着,指尖金光攒动,她手腕一绕,长剑朝着他们这边直冲而来,稳稳地停在陆见深面前,发出一阵剑鸣,宋显定睛一看,剑身上果然刻有“富贵”二字。
宋显心说,这位师傅还真是心大如斗,就他所知的剑修里,谁要是敢给剑取这种名字,保不定要给师门吊起来打。
陆见深一挥手,把剑收了起来。
女鬼得了喘息的机会,终于能从地板里完整地爬出来。她死灰般的面孔上一条条青筋,瞳孔几乎被眼球撑满,干枯的黑发直垂到地上,知道护着季承的人不好惹,她没有冒动,可也绝没有放弃的意思。
陆见深叹道:“其实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白。”
“你说人死之后分明可以让自己的脸维持在生前一个比较好看的模样,怎么就不选择讲究一点,为什么非得折腾成这副德性呢。”颜控满级的陆见深难以忍受地捂住眼睛,“我觉得,她一点都不尊重我的审美。”
女鬼的脸上似乎抽搐了一下。
宋显迟疑着回答:“或许……人死后的审美会发生一点小小的变化,还是地府就流行这个?”
陆见深捂脸:“你激励到我了,就冲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