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要十年咱们母女才能再见,这可叫母亲好生想念。可为了你的命,母亲只能答应。这一去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阿娇可要好生照顾自己。”说完,眼眶又湿润了。
“母亲放心,阿娇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再说,还有师父在呢。”她可不是原本那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小姐,她有照顾自己的能力,这却是不能说出口的。
“诶,话是这么说,但是母亲怎能放心得下?你自小在母亲身边长大,从未离开过半步,此次一下便是十年,母亲这心里真是……况且你那个师父看着着实神秘,真不知道他是否能照顾好你。”母亲对女儿的担心就是这样无微不至。
“师父他……”阿娇想了想道,“他是个有本事的人,定能照顾好阿娇的,母亲放心吧,十年后阿娇定白白胖胖地回来见你。”
“你这丫头,都现在了还有心情跟你母亲开玩笑,真是,叫母亲说你什么好!”说完,抹了抹泪笑着宠溺地点了点阿娇的鼻子。
“母亲愿意说什么就说呗,只要是母亲说的,阿娇什么都愿意听。”相聚时刻已经不多,阿娇只能尽情撒娇,以缓解馆陶浓郁的离愁。
“你这孩子,母亲还是舍不得。”说完,眼泪又夺眶而出。
两人诉说了离别的愁绪,馆陶公主便亲自扶着阿娇上马车。
在一阵唏嘘中,阿娇跟着东方朔离开,开始她新的人生,跟着这个师父,想必,不会寂寞吧!
马车内,躺在馆陶公主准备的柔软的被褥上,阿娇看着翻飞的车帘外正驾车的那抹白色身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上路
新鲜出炉的师徒两人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前行。
因顾及阿娇的身体,两人行得极慢,原本一个月的路程,愣是被他们走了半年。
终于,赶在新年前的一个漫天飘雪的日子,阿娇和她师父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东方朔的故乡——平原郡厌次县。
虽说一路上耽搁了不少辰光,好歹算是到了。
赶路有快慢之分,快有快的走法,慢自然也有慢的好处。两人因不赶这个时间,就在路上这半年里,东方朔给阿娇喂了不少各种口味的汤药,结果阿娇的身子不知不觉竟已大好。
不仅如此,从长安到厌次路途遥远,沿途风景更有别于现代的高楼林立,多半时间他们都在几无人烟的官道上行路,广阔的平地一眼望不到边,全是纯天然的美景,哪像现代,坐着火车看到的也只是排排的高楼民居,技术的进步已经把自然赠予的美景毁得差不多了。
阿娇身子好了之后,便不耐烦一直在车厢里待着,平日上路时,她总缠东方朔一起赶车,趁机问出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直到那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绷着脸把她赶回车厢才算作罢。
到了那热闹一些的郡县,阿娇更是总要拖着玩到尽兴才离开,结果到达厌次县时,原本空荡荡的车厢里已经塞满了各式的小玩意儿和零食,直把东方朔看得头疼不已。
不过除了游玩之外,作为师傅的东方朔也给阿娇言传身教了许多知识。
她本以为作为一个信息时代的现代大学生,再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汉代的古人太多,真正聆听古代大学者教诲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东方朔不愧是汉朝数得上名的大学问家,天文地理无一不知,四书五经也多有涉猎,周易之术更是这个时代的顶尖人才,怪道中年汉武帝会发出“前有东方朔,后有主父偃”的感慨。
阿娇不得不承认,她的师傅的确是古往今来少见的人才,故而青史留名也属实至名归。正当她兴奋自己走了大运,将要与这样一位名宿相处10年时间时,一盆冷水却当头浇了下来。
那位的原话是,他东方朔的徒弟怎可以连他的十分之一都学不到,然后每天的学习安排就被压了下来,从四书五经学到周易八卦,从琴棋书画学到拳脚剑术,就算不求她样样精通,也要求每一样都有些涉猎。
10年后的阿娇回想起这段日子,真是深深给自己掬了把同情泪,说句大不敬的话,简直水深火热,人间炼狱!
言归正传,到达厌次后,东方朔驾马车带着阿娇驶入厌次县西城门,历经风霜的城门虽不似长安城门那般高大巍峨,却给人一种古朴浑厚之感。
进入城门便是人来人往的商业交易区,与他们来厌次这一路上见到的无甚两样,非说要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是街边小摊上厌次独有的特产吸引了阿娇的视线,东方朔一见她这副模样便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好说歹说,才把她逛街买东西的yù_wàng劝下去,毕竟来日方长。
穿过众多平民居住区,接着又穿过比之方才稍稍不繁华一些的交易区,马车却还不见减速。
阿娇放下了逛街的想法,心里便急着想看师父生长二十余年的地方,神情上也显出些焦躁,想要开口询问,又怕显得不庄重,只得烦躁得摆弄衣襟。
东方朔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好笑,一张面皮却仍是方才的悠闲样儿。
马车晃晃悠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