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雀恨极,变招去砍他的手臂。年轻人撒开了这只手,另一只手却仍然前刺。
这些动作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年轻人刺得快,沈云雀变招更快,索性左手伸出,一把抓住枪杆,飞起一脚踢向年轻人腋下的空门。年轻人躲开了腋下的一脚,但这一枪终是偏了。
就在这个档,萧毅的剑已然刺进了轿帘内,他只觉剑刺进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里,绝不是刺进人身的感觉。
他心头一惊,急忙挥手撕下轿帘,轿帘落下,只见白玉堂坐在轿内,笑嘻嘻的看着他,手中拿了个蒲团,上面被刺穿了个洞,萧毅那一剑,正是刺进了这蒲团里。
萧毅微微愣住,白玉堂嬉皮笑脸的道:“嗨,咱们又见面了,真是有缘啊。”
萧毅气急,咬牙挥剑又向白玉堂狠命刺去。
白玉堂在轿内腾挪不便,又不得空拔剑,撕开了蒲团,把里面百花花的棉花都抖落出来,弄得萧毅一时睁不开眼。
趁着这个机会,白玉堂用力推开轿顶,飞身跳了出去,拔剑攻向沈云雀。
沈云雀早看到了白玉堂,避开一剑,咬牙道:“好你个狡猾的白玉堂,怎么,你不要展昭的命了么?”
白玉堂笑道:“呵呵,怎么说呢,那只猫的命有够烂,却偏偏就是死不了,这我也没办法。”
只见一人缓步走了过来,道:“白兄,你怎可背后说人坏话?”
这人穿着银盔银甲,乍一看就是个楚王府的普通小兵,只是他面如冠玉,长眉入鬓,一双眸子灿灿如星,竟是乔装改扮了的展昭。
萧毅道:“展昭,你中了毒,居然没有死。”
展昭淡然一笑,道:“虽然没有死,展某却也去了半条命。”
白玉堂笑着慢慢的走近展昭,低声道:“我说猫儿,你大病初愈,待会动起手来,你就在一边看着吧。”
展昭笑而不语,微微的摇了摇头。
白玉堂也不知道他摇头是什么意思,便道:“猫儿,我可是答应了包大人的,要照顾你的安危,今天有我在,你……”
展昭道:“白兄,展昭可曾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
白玉堂一愣,斜眼瞧他,满面狐疑。
今天一早,展昭听白玉堂对包大人说沈云雀要刺杀楚王之事,便说要跟着白玉堂一起捉拿刺客,包拯本来不同意他来,却见他在包大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包大人便点头同意他来了。
白玉堂当时还好奇的问展昭怎么回事,展昭就是闭嘴不答,他又去问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只是对他笑了笑,就捋着胡须走开了。
白玉堂心道:“这开封府倒里的到是一个比一个会卖关子。”
临出来时候,包拯把他叫过去,一通嘱咐,说是宁可放走了刺客,也要保护好展护卫。
原本丁兆惠定要替展昭前往,展昭对他道:“开封府的安危比迎接楚王更加重要,丁兄请留下保护包大人吧。”丁兆惠只好答应。
展昭和白玉堂快马赶到城外,见了楚王,并告知楚王有人要刺杀他。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快马追了过来,骑着高头黑马,一身的戎装,便是那个年轻人。
楚王见了这年轻人,道了声:“怀亮,快来!”
展昭一听“怀亮”二字,豁然转头。见那个年轻人奔马走近前来,跳下马,躬身对着楚王道:“义父!”
展昭对这个年轻人抱拳道:“展昭拜见驸马爷!”
白玉堂听得云里雾里的,对展昭道:“他是驸马?他不是楚王爷的义子吗?”
展昭当时没理他,过后才对一肚子疑问的白玉堂道:“他是赵翎公主的驸马爷。”
白玉堂恍然大悟,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位驸马爷名叫任怀亮,是庆州知府任福的独子,任福曾是楚王的部下。楚王幼子早丧,无人膝下承欢,便认了这个少年为义子。
任怀亮能成为驸马,也是由楚王向仁宗和太后进言,才有了赵翎公主的这段姻缘。
白玉堂像个好奇宝宝,又问展昭,楚王进京是为了什么,楚王是个怎样的人。
展昭耐着性子给他解释,说楚王乃是太宗长子,早年抗辽有功,被封为楚王,但他为人淡薄,不愿涉足政事,便一直在江陵城内的楚王府里当个富贵闲人。
其实江陵离着襄阳很近,当年真宗将楚王府设在江陵,也大有牵制襄阳王赵爵之意。可见,楚王虽然不理政事,却也有不容人小觑的地位。
白玉堂道:“乖乖,当年襄阳王要造反,楚王怎么就在一边看着,反而让咱们费了那么大的事儿?”
展昭道:“圣上不下旨,楚王也不敢随便动兵。”
白玉堂道:“看来,当今圣上,也不怎么精明。要是我,早就把襄阳王的窝先端了再说。”
展昭喝道:“白玉堂,不可乱说!”
白玉堂知道自己的话要是让仁宗听见了,说不定会制自己的罪,心里虽然不服气,却也闭了嘴,脸上悻然不悦。
展昭不再理他,找到楚王,商定着进京城的事宜。
听说有刺客要杀自己,楚王先是微微一愣,然后淡然一笑:“老夫年轻时候也曾经厮杀疆场,想不到啊,上了年纪,竟要这么多人来保护老夫。”
他不自称“本王”,而自称“老夫”,显得甚为随和了。
展昭道:“此间太过危险,展昭希望王爷能够趋避其锋芒,待刺客拿下,再继续上路不迟。”
楚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