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房屋建筑年久失修,墙面斑驳不堪,墙边的狗洞旁正有几只干瘦的野狗在争夺一小节骨头,江绯白恶趣味的想着,贫穷的地界连狗都养不壮实。
继续往里走才发现外面看到的都是好的了,里面简直比秦二平时的荷包都干净,一贫如洗已经不能形容这种贫困程度了,所有房屋像是被打劫过一样,干干净净,里面桌椅板凳统统不见了,现代的毛坯房不过如此了,可以看出,以前墙上还镶嵌过什么东西,后来被硬抠下来的痕迹保存了几十年,足以说明那件东西的贵重程度。
以前听说强盗抢劫是刮地三尺,入木三分,本来以为只是文学创作,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当时太年轻了,这比强盗抢劫过的干净多了,也不知道当时铺地的地板是什么制成的,反正现在是不见了,只留下门口几块暗黑的砖头,房内到处坑坑洼洼,外面的青石路面倒是更为干净整洁。
江绯白已经不想继续吐槽了,血槽已空,看着刘氏一点都不惊讶的神情,被刘氏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江绯白老脸扛不住,耳朵尖悄悄染上一点红。刘氏也不多打趣他,直言道“这里前朝末年被好几波勤王的军队洗劫过,后来战乱,更没人来这里,观中道人还要生活,就变卖了部分珍贵的门窗,新朝初建,道家式微,就更没人来了,这道观至今只有一个道人带着童子借居在此。”
第20章 北天
最后,江绯白和刘氏在一间有完整门窗的房间,见到了这里唯一的道长北天道人,当时,他正在围着一个外表破破烂烂的丹炉指挥者小徒弟给丹炉添柴,江绯白认真看了一下,北天道人脸色苍白,胡子头发一样干枯,只是双眼亮的出奇,一身青色道袍已经洗的发白,袖口经常摩擦的地方,竟然打上了补丁。
和佛寺里金光闪瞎人眼的佛陀相比,这里简直就是在地里发黄的小白菜,那种被后娘卖掉补贴家用的心酸,大概能形容一两分眼前两人的生活状况。
看着童子熟练的添柴动作,江绯白心头有些了然,再看看两人默契的配合,不需要多余的一个字,就能知道接下来怎么办,在仔细看下来,两人虽然生活窘迫,但是精神很好,眼睛里有光,最妙的是,两人的长相竟然有几分相似。
江绯白看着北天道人察觉到自己和刘氏走进了他们的地盘,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想要搭话的意思,就连旁边的童子也一脸淡然,江绯白确定知微观基本十天半个月不来人,可眼前两人的如此态度,就只能说明两人的心态如此,是真的性情洒脱之人了。
江绯白走上前围着丹炉转了一圈,站在旁边若有所思道“道长,您怕不是在炼制追求长生的丹药吧,闻着气味,倒像是清心养气的药草呢。”
北天道人这时才愿意分一个眼神给江绯白,只见眼前少年眼神清亮,身姿挺拔,整个人有一种空灵又淡漠的气息,仔细一看,又觉得这少年身上充满了烟火气,像极了即将破土而出的竹子。心里也是顿生几分好感。
“小子看你小小年纪,不要妄想不切实际的长生不老,少年人自有天地间的惶惶正道让你走,不要试图玩弄歪门邪道,”随后看江绯白深色平静,并没有任何恼怒之色,语气就软了三分“老道我今年七十有三,依然健步如飞,靠的可不是求仙问药,我正一门下又不忌婚丧嫁娶,老夫儿子叶开和你差不多大,老夫六十岁时,还生了我儿叶开,”说着得意的指指添柴的童子。
江绯白这才明白,这北天道长根本就和叶开小童是亲父子,对自己怀疑道士都长一个样表示了唾弃。点点头对北天道人的话表示十分认同。
如果人吃了那些道士练出来色彩斑斓的,含有大量铅汞和水银的东西,能长寿才是怪事,但是能飞升是一定的了,简直就是谁吃谁快速飞升的灵丹妙药,千百年来,无一例外。
“小子,我看你小小年纪,还算有些见识,也没有跟着学堂里的酸儒学的迂腐,浑身透着一股酸腐味儿,看着还算顺眼,等会儿我的药炼成之后,你带走一炉吧,这可是清心明目的好东西,你小子赚大发了。”说着露出心痛的深色。
“那小子先谢过道长了,小子闻着这药的气味,就已经感到神台清明不少,想必道长的药成了后,一定效果惊人。”江绯白适时道。
心里暗想:这道长和小童是外地来京的,在此处居住,估计就是为了图个清净,这道长看样子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二人的生活开销,大概就是来源于北天的这些丹药了,说起来,北天像大夫多过像道士,不过,这年头寺庙里有名气的和尚多少都懂点医术,看来在哪个时代混,都是技多不压身呀。
看着旁边热的满头大汗,随手用袖子一擦,继续看着火候的叶开,江绯白心里突然有些同情起来,北天道人六十岁生了叶开,现在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