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小傻子。但如今已经知道了,谢长欢心底不可能无动于衷。长公主斥责于她,一来不想她知道,招惹祸患,二来她知道无用。
就是谢长隽站在这里都比她谢长欢有底气,长隽是将来谢家继承人,有担当有志向,问的人若是他,说不定长公主会全数告知。
谢长欢从前看着安望久时候,总感慨这姑娘什么听从家里人的安排,把自己活得无知又窝囊。上一世的自己何尝也不是如此。
公主府的大小姐,生来就备受宠爱,却没有人期望她往后有什么成就作为,一辈子的荣华富贵都被安排妥当。小时候闯祸有人给她裹着,从未受过真正的责罚。大了外头受了委屈,家里人会出头。
谢长欢上辈子过得大抵平顺,就是两件事情受了些委屈,真正伤了心。一是错嫁沈观世,痴心空付,二是北卑政乱,李旻身陨。
若是从前谢长欢大抵会归咎于命途多舛,但实则她自己也毫无作为。今生尽知前生事,若还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作为的谢长欢,结果又会有什么改变?
“阿娘,女儿如今确实没有能力为您分忧,这些事情知道了也无用,无怪您如今让女儿置身事外。”
谢长欢从小到大闯祸的次数,谁都数不过来,认错的次数也同样多。但大多时候谢长欢认错时候都是口服心不服,油嘴滑舌的哄哄长公主罢了,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认同长公主的话。
谢长欢毅然抬起头,言辞切切。“但是请您不要把女儿当做无知无觉,随意被人安排的小傻瓜。”
长公主一怔,她膝下一子一女,长隽长欢。长隽既为独子,将来家业必然一肩继承,这孩子心思沉稳,也是个能担大事的。
而对于女儿长欢,长公主只望她一直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长大,找个安稳的好人家嫁了,从未打算让她知道荣光富贵背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却没想,这孩子小小年纪心里弯绕如此多。
“长欢,你这孩子如今心性变了许多,倒是我这个做娘亲的少看你这丫头。大抵你也能猜个十之八九了,剩下听过了就跟今天所见一并忘了。”
长公主叹了口气,让跪在面前的谢长欢起身。“我依旧是那句话,这确实是你不该插手的事情,至少是如今的你不该知道的。”
之后长公主与谢长欢说起了一桩十多年前的旧案,小西海王叛逆案。朝中老臣皆知当今皇帝登基离不开当年公主府的鼎力扶持,但实际上这背后的事情却鲜有人知晓。
先帝病危,太子储君早早定下,本应该没有什么异议的。但西海旧部起了推小西海王上位的心,朝堂上野心勃勃的臣子见着有机可乘,想着挣一份随王保驾的功勋,各怀鬼胎的人纠结在一块。
平日里上不了台面的鼠辈,全部聚在一块儿,此时又是新旧黄泉交替之际特殊时期,就变得棘手。
“你爹那时觉得与其费劲对付一帮人,不如说动那个人,这乌合之众自然土崩瓦解。”长公主说道。
“那个人?”
“小西海王宋昱。你爹从前与他在宫学同窗,相处几年,还算了解那人。你爹说,他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纯善之人,对于宋氏王族也没什么感情,但有一样东西可以说动他。”
“什么东西?”谢长欢看着长公主。
“自由。”长公主说起旧事有些唏嘘。
“宋昱自小被先帝提防着圈在京中长大,先帝人快没了,又有另一帮人想要裹挟着把他推上皇位,他这一辈子已经始终像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小西海王叛乱,来得声势浩大,却轻而易举被初登帝位的小皇帝解决了,随着这次平乱助长了新帝威信,一些阻碍也接着这次机会悄无声息的清楚了。
长公主没有说明白最终小西海王宋昱的真正结局,但谢长欢知道自己大抵方才已经见过那位小西海王了。
21.21、归京
谢侯爷今日早早骑着马出城去了,去接从北地回帝京城的兄长一家,谢长欢陪着长公主在家中等候。她的这位大伯父谢瑜镇守北地十年未归,如今总算回京,一家人都是翘首以盼。
老谢侯膝下两个儿子,长子谢瑜,次子谢白。朝堂之中从来不乏负有盛名的贤臣良将,一族一姓都会因家族内出这么个名臣而鸡犬升天,与有荣光,走在路上头都能昂得高些。
一族之内能出一个已经算是十分难得了,但最为鼎盛时期的谢家却是一门父子三人皆是朝中砥柱,武中良将,文中名臣,全都占尽了。
那时的谢家风头无两,堪称当时帝京中的第一华门高族,紧接着,谢白又尚长公主,更是羡煞旁人。
当时不过二十出头年纪的谢瑜便是北衙副统,在北衙子弟之中声望极高,将来继承统领北衙在当时人们看来已经是众望所归的事情。
但世事难料,谢瑜娶了郑国公家族亲之女。郑家嫡孙战死,国公认了谢瑜妻子到自己名下做孙女,迁了名字到主家,等同于将郑家交与她继承。
作为孙女婿的谢瑜接了郑家镇守北地的苦活儿,前途无量的帝京城少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