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之中的恶魔,如同被既定一样的绽放着。
那双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的是一种野狼的狂傲和不羁。他的鼻尖上似乎是流动着一抹的水汽,不知道是因为急促的呼吸打乱了他的脚步还是因为此刻的风雪,开始掩埋着他的意识。
进入别克塔的地域,最大的改变就是四周迅速平整起来的土地以及那种迅速蔓延开来的荒凉。虽然处于战火的时段,但是这个地方已经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了,作为别克塔的领主,他毫无怨言的接受了来自帝国的劝降,即便是要承受着无数人的唾弃,但是他很清楚和明白,这个小小的地域里,根本承受不起那种战火。
任何人都承受不起。
而眼前的这个同样是显露着几分荒凉的小镇,缓慢的浮现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跨下的马匹开始有些的焦躁不安了,也或许是因为它比人类能够更好的感觉到空气里那些细微一样的变化。
只是鬼狼用力的拽了一把手中的缰绳,那匹马便是迅速的安静了下来,似乎是得到了安慰一样,即便是迈开的步子里带着几分的犹豫不决。
枫叶酒馆,这里就是佣兵们接取和获得任务的地方,也是来换取报酬的地方。
而枫叶酒馆的那个老板看上去要比正常人矮上了许多,大概也就到鬼狼的胸口位置左右,他的一身打扮也是十分的奇怪,裹在身上的袍子看上去有些破破烂烂的,但是却十分的暖和,手背上绑着奇怪的挂饰,脖子上也是系着一道红色的丝线,一双鹿皮的靴子踩在地面上很少会发出声响,就好像是他那一头棕黑色的乱发下精明的好似是冒着明亮光线的眸子,自凡是认识他的人,永远都知道这个家伙有多么的难以应付。
“嘿,你这个家伙竟然又活着回来了。”
坐在角落里喝的有些大醉的汉克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那个推门而入的男子,他咧着嘴满脸笑容的挥了挥手,确实绯红的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顿时惹得酒馆里其他的几个人一阵的哄笑,但后者却是一脸不在意的挥着手,然后捧起了桌子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发出了舒畅的喘息。
鬼狼颇有几分无奈的看着那个男子,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们几个人本是偶然相遇的佣兵,虽然说不上是什么血肉相连一样的关系,但是多多少少的也是彼此十分照顾。就好像是眼前的这几个人虽然哄笑着,其实骨子里并不是恶意。
“少喝点酒吧,冬天过去还早呢。“
屋外的木板似乎是被吹动的发出窸窣的声响,那些马厩里的马匹们也是有些不安分发出了响声。风雪开始逐渐的大了起来,这几日虽然说是忙于赶路,但是今天的暴风雪似乎是突然的就落了下来。
好在这个小酒馆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被钉死了的窗子似乎还是灌进来了一抹的冷空气,但是已经没有那么容易觉查到了。
墙壁上的炉火散发着木炭的香味,那是上好的松香木料,本可以用来制作昂贵的香料,但是如今哪还有那种安宁的日子可言,荒废了的木材被砍碎,然后成为了过冬的依赖。
跳跃着的火光有些的刺眼,但是看久了又好似是本就应该习惯了一样。
“看样子你顺利的拿到了猎物。“
那个缩写身子的酒馆老板眯着眼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沉默的男人,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小心的后退了一步。
“你们地精永远都是没有一句实话。“
虽然胸口里憋着几分的闷气,但是鬼狼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松开了自己的手指,端起了桌子上的那杯白酒,痛快的一饮而尽。
虽然这里是人类的国度,但是那并不代表没有着兽人的立足之地。他们就好像是那弑神者一样,虽然同样被这些自认清高的人们唾弃,可是真当人们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畏惧。
如果是人们害怕弑神者的杀戮和无情,那么就是害怕兽人的蛮力和头脑。
而很明显的,眼前的这个地精,就是后者。
裹在帽子里的一双尖尖的耳朵,散发着晦气的土黄色眼珠子,再配上那黝黑的皮肤,怎么看都是让人十分的不顺眼,就好像是坏掉的芒果一样,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的瘢痕。
“你这么说可真是让我伤心了,老朋友。“
他揉搓着自己短小的手指头,土黄色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直到面前的这个男子将那咄咄逼人的视线挪开,方才尴尬的发出了几声的讪笑。
“虽然我们地精的名誉并不是很好,不过这一次的消息也不完全是我的错误,要不是你着急离开我本来可以帮你把消息再打听打听的,我发誓我约瑟·乌雷尔绝对是地精里最有信誉的了。“
岂止是不好两个字呢。
鬼狼完全不想理会眼前的这个家伙,这个地精虽然有着一些的本事,但是不得不说他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永远都在算计,无论是谁。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向来是不喜欢来到这个酒馆里,虽然说是有些的迫不得已,但是当自己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心中涌动着几分的怒气。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且这一次前往冰泉小镇猎杀幻魔自己本并不感兴趣,如果不是······
“这是那幻魔的头骸,把佣金给我吧。”
随意的将系在腰上的那个麻袋扔在了桌子上,鬼狼低着头打量着那个不停打量着地精,后者显然是一副谨慎的样子,而且还十分仔细的伸出手去抚摸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