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就写不出来，何必要找诸多借口。”
姜妍拍马道：“我这不是没文采么，写出来也没人爱看，可顾姨你有啊。等顾姨写了书，我帮您印刷，免费发给天下女子当启蒙读物，保证顾姨你的名声超过班昭。”
顾玉蕊白了她一眼：“我看遗臭万年倒是真的。”
《女诫》之后，还有程朱理学。
她又是无子、善妒、和离之人，若是以自己的为人处世来写书，只怕会被天下人群起而攻之，遗臭万年虽不至于，声名狼藉倒是可期。。
不过。
想到因为丈夫纳妾而和离的决绝，因为和离而遭受的鄙夷指责。
想到刚刚出嫁的侄女，因为被休弃，血溅厅堂的惨烈。
想到这个世道对女子的种种苛刻。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该写一本书。
世间女子本就比男子艰难，能识字的极少，能写文章的就更稀少了。
她有幸生在士绅之家，得以读书识字、博览群书。
若是连她都觉得自己不幸，世间还有几个女子过得好呢？
若是连她都不能为女子说几句话，还能指望谁去做呢？
第79章
南京的特使已经来了好几拨, 玄微不得不回去了。
姜妍既然与玄微确定了恋爱关系，自然也得包袱款款去南京。
在离开杭州之前, 姜妍梳理了一下自己的产业, 决定只保留水泥厂和玻璃厂，其他产业全部清掉。
首先是把皂厂的一半股份送给顾姨, 结果是顾姨把自己那一半股份送给她了，算作嫁妆。
其次是把荟芳园及云喜班的一半股份送给秋官, 结果是秋官手下股份后，把多年积攒的三千两白银换成了黄金，给她做嫁妆。
她看起来很缺嫁妆吗？
天工阁的股份则一分为四，分送给铁蛋、大毛、二毛和三毛。
天工阁有姜妍这么多年发明的小玩意儿, 有肥皂的独家销售权，过一段时间还会有玻璃镜的独家销售权, 盈利十分可观。
西点坊的股份也一分为四, 送给大妮、二妮、三妮和四妮。
西点坊主要卖面包、蛋糕等西式糕点，搭配着蝴蝶酥、桂花糕这样的中式糕点, 盈利也十分可观。
不过以上这些产业，姜妍都不看在眼里。
以前是没有权势，她也只能小打小闹地赚些钱，真正赚大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分配好产业后, 姜妍邀请了铁蛋、四个妮、三个毛，去西湖边野炊，就算是和小伙伴们道别了，也是和杭州道别。
一行人在西湖边找了个偏僻的所在, 架起了烧烤架，一边烧烤，一边回忆往昔、畅想未来。
在座的除了大毛大妮这一对小夫妻，其他人都未婚，是以常常面临催婚的压力。
这时候大妮便起了话头：“铁蛋哥，姜小婶也不知道跟我唠叨了多少遍，说小花小虎都快到婚嫁的年纪了，你二十五了还不娶亲，让我问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成家。”
说罢还戳了戳姜妍。
姜妍咽下嘴里的烤香菇，附和道：“是啊是啊，二十五岁可以成家了。”
铁蛋沉默了一会儿，对姜妍道：“大汉的冠军侯霍去病有句话，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我名姜去疾，现在也有一句话，建奴未灭，何以家为。
我六岁时父亲就死在了战场上，十二岁时抚养我的小叔也死在了圈地的八旗手上，我忘不了当年用扁担箩筐挑着小花和小虎时的绝望。
我与建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以前没有机会也就罢了，可现在明天子在堂，秣马厉兵锐气万千，驱除鞑虏指日可待，我现在只想征战沙场，不想牵扯儿女情长的事。”
大毛拍了拍铁蛋的背，给予无声的支持。
都是男人，他也看得出铁蛋哥对姜妍的那点心思，不过自惭形秽从未说出口而已。
现在姜妍要嫁给太子了，铁蛋哥的这份心意更是一点点的苗头都不能露出来，必须得永远地烂在心里，肯定很不好受。
不过男人嘛，过个几年淡了这事，将来又是一条好汉。
听着铁蛋的话，姜妍调侃道：“看来我到南京后，必须得催皇帝早日北定中原，否则你就要拖成老光棍了。”
二毛三毛跟着起哄：“对对对，千万别把铁蛋哥拖成了老光棍。”
二毛三毛一说话，大毛就盯上他们了，“别光说铁蛋哥，你们两个也二十二、三岁了，打算什么时候成家啊，爹娘都要被你们急死了。”
二毛：“爹娘儿子那么多，又不缺我们这两个，有什么好急的。”
三毛：“对对，当年把我们仨赶出家门自己吃自己，也没关心过我们会不会饿死。”
见他们提起了这桩陈年旧事，向来孝顺的大毛辩解道：“当年我们家的房和地都被八旗占了，爹娘养活四毛五毛都勉强，不得已才把我们赶出来讨饭，陈芝麻烂